梁和滟不晓得?她们得?出这结论, 她久违地收到个人的信,在翻看,裴行阙回来的时候, 刚看到第三页, 他过来了, 叫她一声:“滟滟。” 梁和滟没抬头?, 嗯了一声, 面不改色翻过一页, 微微皱着眉头?一字十行往下看。 裴行阙不会翻看她信件或其?他东西, 在不远处脱外套, 没往她手上看, 很?随意?地问了句:“是母亲的信吗?” “不是,李臻绯的, 他出海要回来了。” “哦。” 李臻绯写信实在太长,一句话能掰成三句讲,中间还要跟她调侃半页纸, 梁和滟耐着性子看到第十一页, 忽然听见几声咳嗽。 她抬头?,看见裴行阙坐在窗边, 掩着唇,低低咳嗽着。 “吵到你了吗?” 他似乎是察觉到她目光, 转过头?来,与她对视,目光温和,语气诚恳:“抱歉,滟滟,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 “没事。” 梁和滟揉一揉眉头?,感觉剩下的至少还有几十页纸:“反正都是废话——怎么好好的又咳嗽?” “大约是最?近忙父皇的事,有点累了吧,没事的,不用管我,滟滟,你看就好。” “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吗?” 裴行阙最?近的公务的确繁忙,偶尔会扯几封折子来,请梁和滟帮忙看一看。 她最?开始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很?多地方都需要他讲解。 裴行阙也不急,遇到不懂的了就一丝不苟为她解释,给她讲完还能举一反三。 她聪明,上手快,如今已经很?能独当一面了。 梁和滟随手拿个镇纸压住剩下的纸,站起来坐他对面,想给他倒杯茶,拎了下茶壶,发现没水了,梁和滟懒得?再站起来,水杯、茶壶一起推他面前:“炉子上烧着的应该能喝了,你去倒些?来吧。” 裴行阙嗯一声,嗯完又开始咳,手躲开茶壶,扯了帕子,抵在唇边。 咳完,脸色有点苍白地偏头?看她:“抱歉。” 梁和滟看着他样子,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拉住他,把他手腕握住,要给他把脉,裴行阙笑起来,伸手压住她手指,慢吞吞地挪到个位置:“寸关尺1是在这里,滟滟。” 他握着她手指,一根一根地帮她找好位置,压在他自己手腕:“是这样子的。” “摸着还好。” 梁和滟看得?医书?略有些?少,一知半解的,摸过了,没觉出太大问题,皱着眉:“只是你咳成这个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请太医令来看看吧,他只说是小病,没什么大碍,可怎么调养来调养去,一直不见好?” “都听你的。” 裴行阙笑笑:“只是等过段时间吧,父皇近来身体越来越差了,但天还有些?冷,他现在死了,守灵、祭拜之类,都有些?折磨人,我不想为他受这份罪,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给他挑个去死的好日子——不过因为他缠绵病榻的样子,朝堂上下如今已经议论纷纷,我若再频频传召太医,怕会让人心浮动。” 他讲完,又咳一声。 梁和滟已经去倒了水,她不喜欢喝茶,裴行阙嗓子不好,两个人屋里现在就只烧熟水喝,方便又省钱,拎着茶壶就干脆利落倒在茶杯里,一人一杯,捧手里慢吞吞喝。 裴行阙讲完这个,很?漫不经心、很?不在意?、很?随意?地提了一句:“李小郎君难得?写信来,做什么?” “也不是很?难得?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