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焕娘刚要答话,却直接被薛氏拉了,往里紧拽了拽,看了夏老先生一眼,轻声对焕娘道:“如今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了,日后便不会与这些人再有来往,不必理会。” 若是夏老先生曾经得罪过焕娘也就罢了,可一朝发达便趾高气扬不认旧人,这却不是焕娘做人的道理。 且她这辈子最看不起这一种人。 人这一生有起就会有落,没有人敢担保自己上去了不会再下来。 又何必在曾经处于同一地位的人身上寻求踩踏后的快感。 薛氏越要拦,她便越要说,不动声色地将薛氏的手抹了开来,然后上前几步走到人群外的夏老先生身旁,道:“我有些事情一时要出去,我娘前几日才回家来,有些舍不得我。” 夏老先生明知韦氏不会是因为这种事才闹出这动静,可是焕娘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问,只笑着对焕娘道:“那就赶快去吧,办完事儿才好来陪你娘。” 说完也不去看焕娘身边这些人是什么脸色,转身就又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虽然焕娘没有当众给薛氏下面子,但薛氏却是清楚得很,她不好表现出对这个继女有什么意见,只得忍下了。 刘氏也不管薛氏怎么想,见焕娘说完话回来,直接就拉了她的手,柔 声道:“祖母回家后还要去见你外祖母,咱们快些走。” 焕娘陪着刘氏坐了一辆马车,薛氏另坐后面一辆,焕娘估摸着刘氏应该有话和她说,是以也没有推辞。 上了马车刘氏也不说话,先是笑着看了焕娘好一会儿,直把焕娘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终于在焕娘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刘氏开了口:“先时不和你说你母亲的事,也是实在不好细说,这才骗了你。” 焕娘发现伯府的人不知怎么的,或许是上行下效,都和刘氏学的一般样子,说话皆喜欢拐弯抹角,听着还颇有几分道理的,能唬人得很。 “那祖母现在可以说了,焕娘洗耳恭听。” 刘氏嗔怪着看了她一眼,纠正道:“记住,是灵薇,怎么才离家这几日,就又忘了。” 说得好像她一直在崇恭伯府长大一样,明明离家了十几年,说得倒像是个还不懂事的孩童离家了几日。 不过就是个名字,焕娘也不想在这上头让刘氏难堪,只能先点头应了,至于她自己心里怎么想,刘氏就管不着了。 “你如今也知道你母亲还在了,”刘氏慢慢地同焕娘讲着,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些忌讳的词句,“当年他们两个不合,你外祖母就做主让他们和离了。” “我刚出生的时候?” “这都是你父亲不好,本就成日让她生气。”刘氏皱了眉,竟在孙女儿面前数落起自己的儿子,“那时你母亲刚生下你,虽是个女孩儿,却是崇恭伯府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伯府上下都高兴得很。只是当时杨姨娘也有了身孕,若是生下来是个儿子,那便是庶长子了,不能叫她在你母亲前头生下儿子。” “然后呢?” 刘氏先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道:“这些本不该与你说,只是幸好你也通了人事,祖母也就说了。” “在那之前,你母亲还没生你时,杨姨娘也怀过一次,那次被我做主落了胎,大概你父亲和杨姨娘便一直耿耿于怀。到了第二回,说什么也不肯了。你母亲出身显贵,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便日日与你父亲吵,还要拿了杨姨娘出气,回回都被你父亲给拦了,两人便吵得愈发厉害。我瞧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也不管你父亲会不会恨我,正要狠下心处置杨姨娘,谁知你母亲干脆就回了娘家。” 接下来的事即使刘氏不说,焕娘也能猜到了。 “我母亲从此以后就没回来是吗?” 这边焕娘才话音刚落,刘氏的眼眶眼看着就湿润起来,她拿帕子掖了掖,又继续道:“你外祖母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看见女儿受了气跑回来,只问了她自己的意思,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