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的四柱,高高翘起的四角房檐。 余清韵一进来就被房梁上面布满的彩画与雕花吸引。 房梁梁柱之间悬挂着一张张苗幡,长至十几米的苗幡架在房梁之上,垂落而下,将屋内许多陈设遮挡起来。 三步台阶之上,站着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拄着拐杖,头发胡须花白,在下面众人的拥护之中,看着余清韵。 空气中萦绕着不知名的香味,有些像麦穗,又有些中草药。 没有人说话,族老拿着一个麦穗,在余清韵头上点了点,最后让人将她捆绑在柱子上,祠堂里其他的牛羊也被绑在柱子上。 余清韵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牲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这个祠堂没有安装现代的灯泡,只有附近灯架上的烛火闪烁,牛羊们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一无所知。 余清韵数了数牛羊的数量,思考了一下现在是鼓藏节的第几天,发现这批牛羊应该是昨天阿广叔运送的牛羊。 【阿广叔每天都会运送第二天所需要的祭品牛羊。】 余清韵动了动手腕,粗壮的麻绳被根根崩断,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牛羊视若无睹,祠堂里的那股苗香此刻参杂了牲口身上的味道。 余清韵撩开周围层层苗幡布,走到尽头,才发现靠墙的每一个方向都放着一面鼓。 几十面大鼓。 余清韵一眼就认出这些鼓上面的皮就是牛羊的皮。 牛毛和羊毛并没有被清理干净,手法粗暴,有些鼓面已经破了,但还是被罩在鼓框架里,有些皮上面还有去不掉的黄色,白色,红色的绒毛,也全部被罩在鼓框架里。 余清韵感觉到这些鼓的摆放有些问题。 她这段时间,由于不通玄学,曾在部门里找专门的人紧急培训过一些相关知识。 这几十面鼓的摆放,明显是一个阵法。 余清韵又在周围走着,突然听到西南侧有微弱的呼吸声。 有人。 余清韵转身,看到藏在鼓架和苗幡之间的人。 那人藏在暗处,一双眼睛睁的老大,眼白占的面积比眼珠还要多,镜面的边缘反射余清韵侧边的烛光。 是活人,不是邪祟,没有威胁力,甚至没有敌意。 光听着呼吸声,余清韵就能判断出暗处的人是女性。 她还能看见那人眼底里的恐惧。 “谁?”余清韵轻声问。 这声询问更是直接把那人吓坏了,身前的大鼓被撞了一下,大鼓的架子脚在地面摩擦,划出尖锐的声音。 余清韵看向门口的方向,一片安静。 即使里面发出声响,守在祠堂外面的值夜寨民也不会进来。 她重新把目光放向暗处的人,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阴影之中拉出来。 把她拉出来以后,余清韵愣住了。 面前的人,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沈清。 可她之前不是处理了沈清的皮囊吗? 不对,谁也没有证据来证明今天在西边树林里看到的皮囊是沈清的皮囊,她和乔伊伊三人先入为主,错把皮囊认成了消失的沈清。 看着面前的人精神波动太大,余清韵在她面前慢慢变小,幻化成之前小女孩的模样,出声安抚:“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她也没想太多,只想着沈清晚上在祠堂里看到一个小女孩总比看到一个成年的男子要好得多。 但是已经习惯光怪陆离的余清韵完全忘记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她身边那些接触玄学,了解玄学的人。 沈清看到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面部和骨骼像是一个面团一样扭曲紧缩成一个女孩模样,整个人更是直接腿软。 余清韵连忙扶起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她面前变了模样更吓人。 “抱歉抱歉,别怕,我不是邪祟。”余清韵有些无奈。 沈清被她放到柱子边上,身后靠着柱子。 余清韵给她解释了自己国家公职人员的身份,没有明说自己的任务。 沈清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也没有选择,只好点头听着。 余清韵解释完后,又说到乔伊伊三人目前的状态,她的人已经把乔伊伊三人送到县城了。 沈清听完,真的松了一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