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邪祟以为他已经走出房间了。 除了撞击声,男人还听见血肉被腐蚀的声音,看来那个邪祟也被门板上不知名的东西给伤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在男人觉得自己全身血液不流通,一动也动不了的时候,房门终于被那个邪祟撞开。 伴随着房门被撞开,那个邪祟咆哮着跑出了房门,消失在风雨中。 房门被风雨不断吹响着,残破的房门啪啪作响。 男人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床板底下出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子完完全全卡在床铺底下,和他一开始轻而易举钻进床铺底下完全不一样。 男人用力地在床板底下扭动着,和他手掌上那条肥大的蛆如出一辙。 最后他终于扭出床底,僵硬的手脚活动了一下,没有理会一直发出巨大声响的门板,准备走出房门。 他担心邪祟在外面游荡,没有看见他后可能会原路返回寻找他。 总之,一直呆在床板底下并不安全,刚才邪祟没有探查房间完全是他走运。 他先伸出一个头观察着外面。 巨大的风雨和摇晃的窗体让他不得不仅仅扒着门框。 他感觉得到自己脸颊上两团越来越大的肉被风吹得向后皱去。 走廊外面一片漆黑,但是能够看见一点轮廓。 走廊两侧都没有人,也没有邪祟。 男人赶紧走出房间,扒住外面的围栏,慢慢挪步到隔壁房间。 他们六个人的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男人打算躲进隔壁同伴的房价里,今晚先在同伴房间里过夜。 只要撑过今天,明天海上救援队的人就要来了。 这样想着,男人慢慢来到了隔壁房间门前。 他一手拉着围栏,一手想要拍门。 “砰” 门板才被拍了一下,男人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掌又是一阵熟悉的刺痛。 男人这才记起来,他不能触碰门窗。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满脸阴沉,这个时候看到了门板的窗户上的一张黑色符纸。 符纸上墨绿色的符纹荧光流转,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肆虐的风雨根本没有让这两张符纸有半点的动摇。 直觉告诉男人,门窗上贴着的这两张符纸就是阻止他触碰门窗的罪魁祸首。 男人一时间竟忘记了邪祟的存在,或者他认为风雨声足够掩盖他的声音,男人怒吼着,仍然不顾疼痛用力拍打着门板。 一下,两下,三下。 门板和符箓纹丝不动,甚至窗户边半掩着的窗帘可以看到房间内部连灯都没有打开。 房间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可是男人不信,虽然风雨声很大,但是他们在他隔壁,怎么可能连撞门声都听不见。 男人来到窗户边,已经肿胀的肥脸似乎就要贴在床上,透过细小的窗帘缝隙之中,男人垂下的眼皮里,浑浊的眼珠子不断扫视着昏暗的房间内部。 最后,眼珠锁定在一处不动。 男人找到房间里的同伴了。 同伴就睡在床上,盖着被子,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但是男人分明看到了床单之下不断抖动的身体,还有床单缝隙之中望向他的,有些反光的,玻璃一般透亮的眼珠。 他的同伴就缩在床上,没有半点要为他打开门的意思。 男人怒吼着,想要拍打窗户。 他没想到同伴居然打算对他见死不救。 但是男人没有没有这么做,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撞击窗户。 不是因为他怕疼,他已经想好了,既然房间里的人想要见死不救,那就撞开他的门窗,即使邪祟被吸引过来,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东西。 玻璃窗的玻璃是透光的。 当一面的光比较暗淡,另一面的光比较明亮时,明亮的那一面就会映出明亮那方的事物,颇有点像镜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