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张椅子搬完,简明抱起书回宿舍,走到一半,微信提示响了。 他抬起膝盖撑住那摞书,右手杂耍似的解锁,一看,眼睛突然放光! ——[闻争]:下课了吗?来图书馆吗? 呜呜呜友情又回来了! 简明归巢小鸟一样冲回宿舍,快乐地和刚刚回来的张正和打了个单方面的招呼,扭头又飞出去。 可怜的张正和一句去哪儿卡在喉咙里。 容城大学图书馆因为大,所以静,墙壁书架做了各种吸音装置,即使小声说话讨论也不会吵到影响他人,学生们讨论课题都喜欢去那儿。 简明刷卡进去,一眼看见角落那桌坐的人。 闻争穿了件他自己的标配,黑t牛仔裤,扣了顶最近离不开的棒球帽。 可惜他为了低调而做的努力基本白费,因为他的美人对象坐在旁边,把宽松的薄风衣穿出了杂志大片的效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该死的魅力。 他俩对面还坐了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笑得挺腼腆。 “简明。”闻争率先看到他,抬手示意。 简明兴奋地坐下,一顿自我介绍。北思宁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矜持地说:“叫我宁哥。” 余晋弯弯眼睛:“我叫余晋,随便怎么叫我都行。” “哦!”简明看他像高中没毕业,自觉慈爱地说:“你也可以叫我简哥!” “……”余晋尴尬道:“我二十八了。” 闻争补充:“他是mayyu。” 简明沉默坐下,恭敬喊:“对不起,may哥。” 闻争是想请他们帮忙的,自然不卖关子,很快把自己遇到的难处说了说。 “还是那个密码,最后一道了。我简单推算过,没有头绪。”闻争把写着密码信息的纸转了个向,让简明和余晋看:“简明更熟悉容大的藏书和资料,余晋对密码很有研究,冒昧求助你们。” 他俩受宠若惊,余晋更是努力摇头。 “不不不,我才是被帮助太多了,怎么也还不清的……而且我还不一定能帮上忙。”余晋看了看密码,皱起眉:“我只是看得多了,对特定的密码组成形式敏感。如果我没见过,也解不出来。” 简明更是受之有愧:“我只会看看资料,帮你排查一下。如果全图书馆都没有,那我更抓瞎了。” “不会的。”闻争笃定:“肯定是有记载的密码。” 北思宁这时才说话,低沉优雅:“因为设密码的人,目的是让他解开,而不是解不开。” 这是北思宁这两天刚刚提供的思路。 他们也许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 北思宁夜里睡不着就琢磨这个密码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伯父伯母的留言,应该是写给十岁的闻争的。 闻争把自己小时候的事当睡前故事讲给他听,北思宁几乎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在他口中,闻爸很喜欢卖弄知识,什么墨菲定律的数学角度解答,什么用最优停止理论找对象,以及,什么是替换密码。 因为年龄太小,闻争记住的不多,但仅仅这些内容已经足以证明,闻爸教过他数学和密码,闻争能用简单的知识来解开密码。 北思宁隐约觉得,当时的书房里肯定摆着一本书,或者一套资料,里面清楚明白的告诉了闻争,上哪儿找密钥,用了什么类型的密码,该怎么开动你的小脑筋将它解开。 可惜答案永远埋在了时间长河中,只剩下一点伤感的推理。 北思宁怕他难过,没说出来,只给了闻争一个思考方向——寻找合适的经典密码模型,也许就能对应上。 “这条密密文是,ro,xu,hu,xy,cl,ew,uh,ne。”闻争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将八组字母写上:“密钥是一句诗,‘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余晋啊了一声:“是我解的那个?” 闻争点头:“之前三条密码的答案,都是诗,但最后这个不是。” “因为它的字母数量不够。”余晋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中文拼音的局限。 诗句再短,十个字,加上后鼻音的韵母,最后加密出来的数字或者字母都会很长,这符合前面三个密码的特征。 但最后这条密码,一旦解开,明显不足十个字。 “有没有可能是成语?”简明问:“有人规定了只会是诗吗?” 闻争:“可能连中文都不是。” 见他俩都陷入沉思,闻争把纸反扣在桌面:“这个事不着急,时间很多,你们有空的时候再帮我想想吧。” “啊!”余晋和简明同时伸手去抢纸,一同道:“让我再看两眼!” 给他们一人写了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