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起南下的还有沈家二房的大夫人余氏,是去临安老家探亲,也好顺道照顾沈秋妤。 沈秋妤的伤才好,行程也不能太快,沈轩便令徐立调一队精锐悄无声息地从山路快马先行,先去渝州候命,自己领着其余人沿官道而行。 此次出行从简,便也没带太多奴仆,跟着卫明姝随行的只有兰芝和追影。 宽大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毯子,脚下搁着一只暖炉,卫明姝手中抱着汤婆子,身上披着一层绒毯,昏昏沉沉。 他们出发已两日有余。 京郊的官道常有商贾往来,修得平整,可过了京畿官道便不再平坦,与其说是官道,不如说是稍微宽敞些的山路,崎岖颠簸。 这是卫明姝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远门,沈轩临走前告诉她,路上当能看到许多景致,不会让她烦闷。 起初她也是满怀期待,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东看西看,这才过了两日,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只觉得胸闷难受。 兰芝在一旁替她轻揉太阳穴,“小姐要是闷,不如像追影一样,出去透透气。” 卫明姝有气无力地随着马车颠簸,摇了摇头,“可外面冷......” 话音刚落,马车便忽地停下,帘子被人掀起,马车内透过些光亮,沈轩钻进马车,“明珠可要下去?” 卫明姝掀开一只眼皮,盖紧身上的毯子,往马车壁缩了缩,“不去。” 沈轩见她神色恹恹的模样,抿了抿唇,将人抱下了马车。 卫明姝猛地被人从温暖的马车内拽了出来,颇为不满,蹬了两下,“你手都是凉的,要不还是同我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沈轩不为所动,“你听话,下来透透气,精神才能好些。” 周围仍是延绵不绝的山脉,不远处的树林内,跟随沈轩行进的军中将士围坐在一起,看着大将军抱着自家夫人旁若无人地路过他们,见怪不怪。 长史彭越同中郎将王廉坐在一起,回头看两眼大将军,“啧”了一声,悄声道:“从前还以为咱们大将军不近女色,如今有了夫人,都不同咱们坐在一处了。” 王廉撇了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着圈,“你要是娶个这么好看的媳妇,你估计都摸不着北了。” 彭越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已经在远处坐下的两人,“不是说咱们将军夫人是女中豪杰吗,这不像啊。” 这模样,这身段,分明是个深闺娇小姐。 王廉声音压低了些,“女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没瞧见夫人那日在猎场上,那几箭射的,那叫一个勇猛!咱们大将军在自己家,指不定是被欺负的那个!” “你是说咱们将军惧内?” “听徐将军说,大将军家里那位连喝个酒都不让,这可不是惧内?” 远处两人自是听不见这番对话。大石上铺着层厚厚的垫子,卫明姝坐在上面,看着南实和兰芝架火煮茶,顺嘴问道:“咱们还有多久到?” 沈轩答道:“五六日。” “这么久?” 沈轩看着卫明姝一脸无精打采,毫无兴致地模样,捋了捋她睡乱的头发,安慰着,“过几日到汴州,咱们走水路,应该会有趣些。” 卫明姝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再信他一次。 前两日,队伍还在京畿地区,跟随的人不算多,便也可以在客栈挤挤,如今行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