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先前那位宫人感慨:“若是娘娘还在便好了,也?只有她说?话,陛下才能听进去些。” 另一人叹道:“如今怕是娘娘都无用了。” “话说?,娘娘如今真?的身在崇陵太庙中么?前几日与外监的哥哥们碰头时,还听他们胡诌几句,说?娘娘早就……如今只不过是个幌子。我听着心惊肉跳,却觉得不无道理,医官都有许久不曾送药去了。” “呸!这样的话他们敢说,你?也?敢信?少作此想,多多惜命罢。” 叶亭宴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前日宋澜罢了早朝,日头尚未过午,内宫便传来皇子体弱夭亡的消息,而贵妃产后虚弱,不堪丧子之痛,血崩而亡。 宋澜不堪丧子失爱之痛,一时病倒,惊动了大半个太医署。 这两个用以遮掩的消息是?常照的手笔——自他告发苏时予同玉随云有私之后,宋澜对他的信任恐怕已堆积到了另外一重地步。 不过宋澜如今多疑多病,自然不会独信他一个人,于是?今日,宋澜将他也?急召入了宫。 出乎叶亭宴的意料,宋澜这次竟是真的病得重了些,他亲政伊始,若非起不了身,不会轻易罢朝、甩手不管的。 叶亭宴进殿时常照便守在殿外,见他来?也?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眼,并未多言。 宋澜斜倚在榻前,敷衍了几句他的问候,随即便将召他入宫的来意告知。 自宋澜擢了常照之后,便使?他顶了叶亭宴的位置,执掌宋澜一手建立起来的朱雀司,但为防常照心有不轨,宋澜也?有意放叶亭宴交好彦氏兄弟,领了宫中一支禁军。 既然二人分庭抗礼,交予二人做的事情自然不同,譬如这次审讯苏时予,叶亭宴便不曾插过手。 “苏时予既设计构陷平年,必为皇后指使?,方才,平年向朕献策,利用此人将皇后引出来。”宋澜抓着他的手,缓缓地说?道,“朕已准议三日之后将苏时予推出东门斩首示众,届时,你?与彦平各引一支禁军,把守汴都的南城门和临江渡口。” “朕这些日子会令城中侍卫同金天卫松懈巡视……那日,若皇后敢来?,必不能将她放走?。” 他未提常照与朱雀的去处,还是?对他留了心的。 叶亭宴应下告退出殿,与常照一起在廊下站了一会儿。 “三个月,”常照仰着头道,“还剩三个月,实在是太长了。娘娘派她的兄长骗我,欲置我于死地之时,可?曾顾念我们的赌约?” 叶亭宴瞥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常照便笑道:“无妨,你?们不仁,我却是要顾念这个赌约的,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沉默片刻,叶亭宴忽地道:“我听闻陛下杖杀了刘翁。” 常照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刘翁”是谁,便笑着答道:“是?啊,他是?皇后和先太子留下来?的人,陛下怎么会放心他呢?” 叶亭宴顺着道:“那你也要当心一些,说?不得下一个就是?你?我了。” 常照伸手掸了掸叶亭宴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凑近了些,低声道:“说?的是?,所以我劝你们也快些动手罢……皇后和先太子在朝中留下了多少人?他先前心存忌惮、不敢妄为,今日之后,可?还会顾忌这么多?你们晚动手一日,这皇城便要多一些冤魂。” 叶亭宴想着常照对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总觉得心中有几分诡异,他穿过明光门前空旷的前庭,正预备出宫时,便见彦平带着一队禁军拦下了他。 他与此人共事多次,可?算是?熟稔,正欲抬手行礼,彦平便打断了他:“叶大人不必多礼!正巧你?不曾出宫,省得我到宅邸中寻你。” 他轻咳了一声:“方才我去见陛下,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忽地将朱雀中那位刑期提至今日,也?不必顾及什么时辰了,着即刻推往东市,傍晚之前行刑。陛下叮嘱我寻叶大人共事,叶大人自会告知我们要蹲守何人。” 叶亭宴眉心微蹙,一颗心却是飞快地跳了起来?。 宋澜在嘱咐他和常照之后又突兀反悔,是?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对他们二人生了猜忌,担忧他们知晓此事之后,会连夜回去布置? 眼下却没?有旁的办法,叶亭宴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有劳彦兄递话,容我更衣之后与兄同?行。” * 申时过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