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听闻,心下猛然一跳,惊愕得瞪大了眼,抬起头来便与姬行云那深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姬行云就见过她?这幅画,本来就是她? 姬行云微微勾了勾唇,粗糙的指尖捏了捏卿卿的下巴,认真道:“卿卿,我早就说过,对你是一见钟情,是三年前那次就已经一见钟情了,我一直要找的心上人就是你,我是为了找你才一直没娶妻的,没有什么已经死了的心上人,也没有谁能替代你。” 卿卿一脸的呆滞,也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仍旧不相信姬行云的一己之言。 还好姬行云留有证据,当时就将自己放在柜子里私藏起来的一个锦盒拿了出来,打开盒子,拿出来了一张还带着黑色血迹绣着海棠花的绣帕。 “你定是不记得了吧。”姬行云当时做好事没留名,急匆匆就走了,顺手带走了一张绣帕,现在想与卿卿说清楚。 卿卿迟疑的,缓缓将带着血迹的绣帕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心下就愈发清如明镜了。 因为卿卿印象深刻,这张绣帕上的海棠花是她自己亲手绣出来的,中间还有一段绣错了,因为舍不得剪掉,就将错就错用别的颜色掩盖,所以摸上去鼓鼓的,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这张手帕是无法伪造的。 只是,这张绣帕在她三年前去建业那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弄丢了,再也没有找到。 如今看见带着血迹的绣帕,联想到三年前的建业,再联想到上次在建业遇上流寇姬行云救了她,当时她就怀疑,想问姬行云是不是去过建业,后来却又搁置了。 如今一切串联在了一起,记忆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好像总算除去了迷雾,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也看清楚了当初背着光的那个高大的黑影的脸。 卿卿心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撞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姬行云,与记忆渐渐重合,她也渐渐回想起来,年前这个男人,果真就是当初出手残忍至极杀掉流寇救了她的那个人。 他就是在那个地方,救她的时候,见过她的。 他们早就见过了,只是卿卿根本不记得,甚至还认错了救命恩人,姬行云却还记得一清二楚,他还在一直让人找她。 那副画画上的衣服,确实与卿卿那天穿的差不多。 卿卿沉思许久,当总算搞明白来龙去脉的时候,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心跳得越来越快,心下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有些激动又有些震惊的情绪贯穿四肢,却是让她不知所措,只能手上紧紧攥着手帕,热泪滚滚而下。 干脆一头栽进男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呜咽的哭声阵阵。 姬行云还以为是她还不相信,所以才又哭了,男人眉头紧锁,有些懊恼,也很是心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诉说清楚了,就是今日这些话,都是姬行云这半年来在心里不知重复了几次,早就想对她说的。 他道:“卿卿,到底要我如何说你才会信我?” 卿卿哭得稀里哗啦,将脑袋埋在他胸膛上,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呜咽的说道:“那时候是你救的我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个坏蛋,呜呜……” 姬行云渐渐勾起了唇角,抿唇笑了出来,大手抚.慰着她的小脑袋,更加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现在告诉你了,你信不信我对你的心意了?” 卿卿抽泣的哭着,没有回答,可是哭着哭着,唇角不自觉的抿出一丝浅笑来,突然又有点想笑。 就是这么奇怪,卿卿听说姬行云把她当替身的时候,心里委屈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一切浮出水面,她竟然又开始欣喜若狂,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控制着她的情绪。 感觉到男人温暖安全的怀抱,听着他心跳动的声音,卿卿心下一股暖意流窜,将她原本冰凉悲戚的心都渐渐融化了。 所有的犹豫和顾虑,他们之间的隔阂,好似在那一瞬间崩塌瓦解,这一刻,卿卿抛开一切,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愿再去多想,只想与他紧紧相拥。 * 与此同时,外头的燕雪柔还在到处找卿卿,刚刚只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该不会当真被气得一走了之了吧? 在转角处时候,恍然一个白衣面具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见姜九,燕雪柔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姜九拉着她的袖子,一把拉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你别生气,是我不该盯着别人看。” 其实姜九当时是在想,燕雪柔要是穿卿卿那件衣裳,再像卿卿那样精心打扮一番,应该也会很美的吧,结果就被燕雪柔狠狠踩了一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