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处一阵钝痛,似是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片刻便满色惨白:“我是……” 老者丢给他一个东西:“瞧瞧这个,可能想起什么?” 江砚白吃力地拿起那物,一个普通的荷包,上面几枝翠竹栩栩如生。 可他瞧着便觉喜欢,细细摩挲后在角落里摸到一块凸起,将荷包翻过来,里头用绣线绣着一个江字。 “江……” 他轻嘶一声,耳边响起一句话:“明日给大人绣个竹,茶花显得女气。” 是个极悦耳的女声,他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笑,脱口而出:“这是我夫人亲手绣的。” 老者讶异道:“这般快便想起来了?” 江砚白愣住:“想起什么?” “你说是你夫人绣的。” “我说了?” “说了。” 江砚白沉默。 夫人…… 他的手放在胸口,胸口剧烈的跳动让他面上多了丝红润。 越过破败的屋顶,他仿似看到了一个人影。 可朦胧中,却怎么都看不清。 半晌,他眸中含笑:“是我夫人。” “想起来了?” 他摇头:“并未。” 老者:…… “好个厚脸皮的后生,什么都不记得了,偏要说那是你夫人。” 江砚白将荷包塞到胸前,阖眸道:“只是提起她我便觉得欢快,遇到这样的女子,我定是要娶回府的。” 老者摇头:“年轻人啊……” “你记得夫人,那可还晓得自己名姓?” 江砚白睁开眼睛,摇头。 他自己琢磨了一阵儿:“便叫我江大河吧。” 老者:? 江砚白解释:“您不是在河中捡到我么?便先这样叫吧,大江大河的,听着便大气。” 老者一阵无语,许是不太清楚如今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背着手起身去外头侍弄刚采回来的草药。 * 九月中,众人终于到了芒州。 昭虞先遣了两人来探路,她们到的时候一切都打点好了。 方福跟在她身侧道:“夫人,照您的吩咐,咱们买的宅子临街,院里秋梨正好,黄澄澄的,宅子不算大但是咱们一行人落脚是足够了。” 昭虞颔首:“牌子挂上了么?” “挂上了。” 说罢便到了门口,宅子小,入口也小,但绝不显得逼仄。 闹市寻这么一座宅子,倒也难为方福费心。 大门是新换的,门鼻子上面挂了个小木牌,与江砚白身上常带的那块玉一致。 昭虞抬手抚了抚木牌,不知在想什么。 她回头交代道:“冬月初出发去雪城,想来还要在这儿住约莫两个月,都惊醒些。” “是。” 随着众人进院子,红菱侧头问银穗:“银穗姐姐,你说四爷真的能看到牌子寻进来吗?” 银穗思索片刻:“夫人特意买了闹市的宅子,门前人来人往的,万一……” 万一有人见过四爷呢? 而进院子的昭虞一直在琢磨,芒州…… 天地苍茫处…… 会有关系吗? 她叹了口气,踮脚摘了个秋梨。 方福说的不错,这秋梨清甜可口,酥脆多汁。 她侧头对众人道:“你们分着吃吧,留下一小筐,等咱们走时候再摘。” 不管有没有关系,这果子总归是有法子叫他吃到的。 作者有话说: 小江:感动哭了家人们,她好爱我。 昭昭:秋梨是给江砚白的,江大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