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确实是……差得远了些。 这般绝色,也难怪江四郎拼着名声也要养着了。 只是奇怪,若真喜欢娶进府也就是了,何必养在外头呢? 柳娴拍了拍昭虞的手:“她们只是好奇罢了,你莫往心里去。” 她身旁的手帕交吴姑娘也忙劝:“就是,她们瞧着并无恶意,若往心里去倒真叫她们看笑话了。” 吴姑娘本名吴思冬,与柳娴乃是自小的交情,前面几年回乡守丧,也是近日才归京。 她听柳娴说了昭虞的事倒是觉得没什么,按她的猜测,这虞姑娘,迟早是要被迎进府里的。 昭虞垂首浅笑,头上的步摇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像是撩拨着谁的心:“自然。” 柳娴看着昭虞,面上满是羡慕:“昭昭究竟是怎么生的,竟哪里都是恰到好处。” 昭虞还未说话,江栩安便凑过来道:“昭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几人被逗乐了,柳娴故意笑道:“二公子这般说,可是将三夫人也算进去了?” “我娘也好看,但昭姐姐最好看!” 小孩子据理力争,声音颇高,登时偷偷朝这边看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道声音接过话头:“二公子年纪小,眼光却毒辣,这位姑娘确实貌美,不知是哪家贵女,在下可有幸结识一番?”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 知晓昭虞与江砚白关系的人都去瞧江砚白,不出所料地看见一张隐隐发黑的脸。 林瀚背过身去笑的灿烂,面上都是揶揄。 柳娴掩嘴朝昭虞解释道:“这位是康言伯家的二公子汪昆,最是……好美色。” 眼下乌青,脚步虚浮,是风月楼里最常见的那类人。 昭虞捏起帕子在鼻子前扇了扇,轻笑一声。 帕子飘动,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晕开,汪昆闭眼轻嗅:“姑娘好香啊……” 江砚白铁青着脸大步上前,还未到跟前便听到昭虞道:“丑人多作怪。” 哈,江砚白乐了,挑眉定在原地,只觉得骂人的昭虞更惹人疼。 众人皆闷笑出声,京中谁人都知汪昆貌丑陋又好色,偏他自己不觉得。 汪昆猛地睁开眼,微怒:“你说什么?” “我昭姐姐说你丑!”江栩安将昭虞拉到身后,叉着腰昂头道,“你听不到吗!” 他像一个炸毛的老母鸡护崽一般,只是个头矮了些。 汪昆虽好色,但毕竟是伯爷之子,倒也有几分见识,见江栩安这般护着昭虞,又唤对方姐姐,警惕道:“你是江府的表小姐?” 人群中的嘉阳垂首勾唇。 她也配! 微微抬头丢出一个眼神,一个穿着略普通的姑娘便朗声嘲讽:“表小姐?江二公子这回可是看走了眼。” 见众人目光朝自己看来,这姑娘得意地轻咳一声,随后又一脸嫌恶道:“大家有所不知,这位虞姑娘,可是扬州以前最有名的花楼,风月楼专门豢养的瘦马呢……” 众人似是被这句话镇住,一连串的惊呼议论声响起,个个眼神左右犹疑,不知该看向谁。 嘉阳见状无声勾了勾嘴角,轻声启唇:“莫姑娘不要胡说,虞姑娘怎会是那等卑贱出身?定是你误会了。” 莫蓁闻言朝嘉阳行了个礼,浅笑:“郡主有所不知,那日在游船上见到虞姑娘,我哥哥便说虞姑娘瞧着眼熟,回府后才想到,原是他去扬州游学时曾与虞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这位……” 她以帕掩鼻,似是羞于启齿:“当时这位虞姑娘便在风月楼,似是正要卖身呢……” 莫蓁有位兄长常年在外游历,在座倒是有人知晓此事,如此说来,这话便有几分可信了。 柳娴也被惊到了,见昭虞微微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委屈极了,顿时一股无名火升上来,拍桌斥道:“你瞎说什么!” 莫蓁挑眉:“柳姑娘竟不知道么?方才见你们聊得颇投缘,我还以为柳姑娘就是喜欢与这等下贱之人相处呢。” 柳娴气得满脸通红,还要开口说什么便被昭虞拉住了袖子。 侧头见昭虞对她微微摇头,柳娴登时心下一惊:“昭昭……” 昭虞抬头,仍旧是浅笑盈盈地模样:“莫姑娘的哥哥既是游学,又如何会去到风月楼,可见不是什么正派的读书人。” 莫蓁嘴角的笑收回:“虞姑娘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心虚了?” 江砚白忽地出口冷嗤:“如今长公主的宴,竟是什么猫狗都能来了吗?” 莫蓁面色一白,略带慌乱地去看嘉阳,见嘉阳面无表情,又有了些底气:“江四郎可是也被这贱人蒙蔽了?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