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说出这等酸话来勾.引我时也不见害臊,今日又在装什么正经?” 谢砚之是真拿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许下承诺:“我下次再试试。” 颜嫣本还想继续逗谢砚之玩,尚未来得及开口,一道算不上陌生的男声骤然插了进来。 “阿颜,你在吗?我是小白。” 闻言,颜嫣眉心微蹙。 她是真没想到小白会来,如今的她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来面对他? 可不论怎样,都不能装死不回应罢?理清思绪的颜嫣正准备起床穿衣,却被谢砚之一把摁回自己怀里。 他撤去隔音结界,替颜嫣回话:“不知白公子唤我家夫人有何事?” 略显低哑的嗓音是餍足后所特有的慵懒。门外的动静瞬间消失。 颜嫣的关注点格外与众不同,她挑眉望着谢砚之,似笑非笑。 “你当真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啊分明就是故意的。” 谢砚之丝毫不以为耻,反倒理直气壮地反问她:“是又怎样?” 颜嫣不知他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颇有些无奈地道。 “你想怎么喊他怎么羞辱他我都管不着,可有一点,不管怎样,他都是我昔日故友,你不许对他下手。” 谢砚之冷笑:“哼。” 若不是看在他与颜嫣乃故交的份上,那姓白的哪儿有命活到今天? 当然,这种话是不可能会对颜嫣说的,自顾自地搂着她生闷气。 船舱很小,又被谢砚之撤去了隔音结界,以池川白的修为自是能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颜嫣那句“昔日故友”倒是提醒了他,他当即与颜嫣打起了感情牌。 “阿笙已然告诉我们三人,你恢复前世记忆的事……” “阿颜……你当真这般绝情,要与我们四人断交不成?” 颜嫣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加之她总觉自己对池川白有所亏欠,不知不觉间,心便已软了下来。 轻声叹道:“你等我一下。” 尾音才落,便发现谢砚之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她一把捂住谢砚之眼睛:“不许瞪。如今可是你来求我收留你,不高兴也得给我忍着。” “况且,你需明白,我有自己的人生,不是为你而活。” “将来还会碰见许多类似的事,你若连这都受不了,谈何祈求我原谅?” 谢砚之还能说什么?只得作罢。 实际上,他对池川白的恶意可不仅仅是情敌这一层面,这厮分明就与仙族相勾结。 谢砚之之所以选择将琉璃界的秘密与颜嫣全盘托出,是要借此机会告知她此事,切不可被其迷惑。 然,那时的颜嫣已明显听不进任何话语,谢砚之只得作罢,想着待她消化完这些信息,再与她详说。 又怎知,这一缓竟叫那个姓白的占了先机? 而今,谢砚之手中并无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池川白与苍梧的联系。 若贸然说出来,颜嫣非但不会信,还会觉得他这是别有用心。 理清其中利弊关系,谢砚之只能选择再缓缓。 此外,他对这姓白的也算是刮目相看。在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竟还敢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池川白哪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分明就是吃准了谢砚之受制于颜嫣,不敢动他,仅此而已。 至于颜嫣,倒也不是没想过池川白可能有问题。仍是那句话,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证明。 况且,她的确对其池川白所亏欠。 对他狠不下心来倒也情有可原。 总之,一系列原因导致了池川白此刻的安全。 颜嫣走出船舱,天色早已暗下来。 四周一片死寂,摇曳的星光揉碎殷红似血的水波,只偶尔传来几声游鱼跃出水面的声响。 她对池川白的感情亦是分外复杂。 明知他多半是带着别的目的而来,又不想让他死于谢砚之手中。 颜嫣暗叹一口气,紧紧握住谢砚之的手,抢在他发作前开口。 “我有话要单独对小白说。” 她直接无视谢砚之黑得发青的脸色,说到此处,还特意补充了句。 “你大可放心,我此番是要与他敞开了彻底说清,绝不会不清不楚地和他纠缠在一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