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极冷,皱着眉头警告颜嫣:“你是个姑娘。” 红着耳根说出这种话的谢砚之身上有股奇异的割裂感。 确切来讲,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无一不矛盾,越是如此,越让人着迷,想去一探究竟。 颜嫣玩心大起,像没骨头的藤蔓般歪在他怀里,说话声也娇滴滴。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谁规定姑娘就不能肆意寻欢作乐了?” 论说歪理,谢砚之从来就说不赢颜嫣。可她既没乱跑,他也就放心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披在肩上的发,不自觉拧紧眉头。 端华长公主家教甚严,谢砚之向来注重仪表,这是他第二次为颜嫣破例,披头散发到处乱跑。 许是觉得自己这副尊容有碍观瞻,加之他还有别的事要忙,见颜嫣好端端地在这里玩,便匆匆离开了。 谢砚之离开不久,颜嫣又愉快地荡起了秋千。 阿梧在她身后卖力地推,她笑声像银铃般荡开,充斥在栖梧宫的每一个角落。 阿梧到底是个修为低微的姑娘,很快就推累了,有气无力地道:“小姐,啊不,夫人,您可歇会儿吧,我着实推不动了。” 颜嫣与谢砚之成婚已有半月,阿梧仍未改掉从前的习惯,总是一不小心就喊错了称谓。 这也不怪她,她本就不是个多机灵的丫头。 这些年来,在魔宫里当值的宫娥换了一茬又一茬,以阿梧这样的资质本无缘筑基,是谢砚之替她洗髓,她们主仆二人方才有机会再见面。 若非她与颜嫣感情颇深,不离不弃地陪着颜嫣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光,怕是都没机会继续留在魔宫。 颜嫣不甚在意地朝阿梧挥挥手。 “行吧,你去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来这里找我便是。” 阿梧笑着应好,一溜烟跑了。 院中还守了好几个面生的宫娥,颜嫣与她们不熟,更不想被人盯着,也让她们一并去休息。 她们可不似阿梧这般缺心眼。 客套且疏远地笑着与颜嫣打太极,仍纹丝不动地杵在原地,那叫一个稳若磐石。 颜嫣有些愠怒,连带说话也不大客气:“你们这般盯着我,我岂能玩尽兴?” “放心罢,我又没长翅膀,飞不了的,你们若想守着,就继续守着罢,别让我看见就行。” 尊上有多宠爱夫人,大家有目共睹,宫娥们也不敢真得罪颜嫣,加之颜嫣这些天的确乖得很,从未让人操心。 她们便退而求其次,守在这间院子里,人却走得远远的,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颜嫣视线范围内。 可人一但松懈下来就懒散了。 宫娥们起先还会打起精神,时不时扫颜嫣几眼,到了后头,谁还记得自己在值班? 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全都聊上了八卦。这被八卦的对象无非就是颜嫣与谢砚之。 如今,最让这群仙娥好奇的是,颜嫣究竟有没有收心,决定好好跟着他们尊上。 有人道:“我瞧这件事可悬得很,他们二人还不知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夫人生得倒是柔柔弱弱,可这性子未免也太过刚烈了些。” 颜嫣勾结池家围杀谢砚之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谓是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她与谢砚之的那段往事自也被挖了出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