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他沉默不语地盯着颜嫣看了半晌,启唇道:“阿颜,你……” 他唤得不是老大,而是阿颜。 这声格外不同寻常的“阿颜”听得颜嫣莫名有些紧张,她悄悄攥紧藏在袖子里的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 池川白停顿了半晌,又接着说:“就是……” 颜嫣心口“砰砰”直跳,握拳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嗯?就是……?” 她装得很是从容淡定,实则心中早已乱成一团麻。 焦躁不安地在心中猜测着:他该不会是想要告白罢!?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颜嫣究竟有多紧张,不断在心中期待: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她尚未想好该如何委婉地拒绝。 她不想让小白伤心,更不想失去他这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对于朋友,她珍惜且感激。 因为除了他们,她一无所有,不论失去谁,都会难过。 池川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我其实一直都很……” “轰——” 倏忽间,地动山摇。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巨响瞬间盖住池川白好不容易憋出来的那声告白。 再往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说不清颜嫣现在是种怎样的心情,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她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要找个机会与他说清。 至于池川白,则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该这么冲动行事,若是将颜嫣吓着了,他们之间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二人各怀心事,也顾不上什么告白不告白了,对视一眼后,循声而去。 被这番动静吸引来的人很多,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始作俑者谢诀若无其事地混在人群中。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而今只需安心坐等谢砚之上钩。 谢砚之可是不死不灭的魔神转世啊,他怎会将希望寄托于这群没用的修士身上? 那群修士不过是他手中的刀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用颜嫣将谢砚之引来,再利用这群修士重击谢砚之,让谢砚之夺走被他动过手脚的魔神右臂…… 好戏即将上演,功成身退的谢诀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想,竟会与颜嫣擦肩而过。 为掩人耳目,他又制了具活傀,以池家小厮的身份行此事。 颜嫣认不出他,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不知为何,与颜嫣擦肩而过的那瞬,他心中竟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他从未否认过自己喜欢颜嫣,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而放弃利用颜嫣。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矛盾的割裂感在不断加剧。 他知自己因何而恨,因何而妒,又因何而喜。 恨,因求而不得 ;妒,因放而不舍;喜,因他们之间仍有牵绊。 他在人群中驻足,目光落在池川白虚虚环绕在颜嫣肩部的手上,眼底一片阴霾。 自言自语般地呢喃:“快结束了,你在别的男人那儿已经待得够久了,该回来了,我的阿颜。” . 这一夜,终是无人入眠。 没人知晓那凭空冒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又因它是在池家被发现的,且其上还有数道繁复的上古封印,最后只能暂由池家保管。 待谢砚之一死,整个修仙界再共同来钻研该如此解开此物的封印。 天色渐亮,池家上下依旧死气沉沉。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的宁静,明明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却莫名有股山雨欲来的萧飒感。 偌大一个池家,除却四处张灯挂彩的下人,竟无一人出门。 颜嫣安安静静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那群婢子给自己梳妆打扮。 有人为她描妆,有人替她挽发,这些婢子的手艺皆是一等一的好。 可再好,又有何用?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再精致的妆面都不及她素颜。 颜嫣倒不在乎这点子细节,反正是假成亲,也无所谓美丑,只要能忽悠到谢砚之便成。 这繁琐的梳妆过程仿佛漫漫无尽头。 临近黄昏,方才告竣。 婚礼婚礼,自是昏时行礼。 这点,修仙界的规矩与凡界无甚区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