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轻快:“清明除了踏青扫墓,还要荡秋千~” “咱们回去搭个秋千架,秋千架后面再种一棵紫藤花,等紫藤花长大了,将那秋千架笼在树荫下,届时再烈的日头都晒不到我,我便能日日在院子里荡秋天啦。” 颜嫣叽叽喳喳不停地说。 那日黄昏,她便得到一架谢砚之亲手搭建的秋千,与一株他们二人共同种下的紫藤花树。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颜嫣初来云梦时养得螃蟹都换了好几次壳,从铜钱大小长成拳头那么大一只,原来只需半年。 颜嫣兴奋地拿着螃蟹,来谢砚之面前显摆,岂知那螃蟹半点面子都不愿给她。 粗壮的蟹钳夹在她虎口上,拔都拔不下来。 虽说颜嫣早就感受不到痛了,可这依旧很让人生气好嘛? 她好一番折腾,才将那吃里扒外的白眼螃蟹给拽下来,气势汹汹地丢给谢砚之:“你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谢砚之:“……” 他还真没那个胆去吃颜嫣养了半年的螃蟹,白眼螃蟹的最后归宿自是又回到了缸子里,继续横行霸道。 一旁围观的捕鱼大爷笑弯了眼,趁机塞给谢砚之一篓鱼,调侃道。 “小媳妇生气了,还不多做些菜去哄哄她?” 谢砚之不善言辞,遇见这种调侃,大多数时候只能无奈地听着。 尔后,他看见了那满满一篓黄骨鱼,简直头皮发麻。 要知道,自那以后,杀鱼一事就成了谢砚之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甚至,此后的两百多年,谢公子食谱中都未出现过鱼字。 这不,捕鱼大爷后脚刚走,谢砚之就来到石驳岸上,偷偷放鱼。 第一尾鱼才把那宽宽扁扁的大脑袋探出竹篓,谢砚之头顶便传来颜嫣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呀?” 谢砚之闻声连忙摁住鱼头,将它塞回竹篓,面不改色地扯着慌。 “换水。” 颜嫣:??? 她看了眼表情严肃的谢砚之,又看了眼谢砚之手中那个压根蓄不了水的竹篓。 心想:他可别真是个傻子吧?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谎撒得有多蹩脚的谢砚之耳根通红。 他提着竹篓,拾阶而上,来到颜嫣身边:“篓子里都是你嫌长得丑的黄骨鱼,养不了,只能烧着吃。” 颜嫣一听,突然来了兴致:“黄骨鱼哎,没刺。那我今晚和你一起吃好啦。嗯……我想让你把鱼煎得焦焦的脆脆的,给它做成干锅鱼。” 谢砚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颜嫣唇畔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柔声道:“好。”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谢砚之就此迎来一场浩劫。 他与砧板上那尾活蹦乱跳的黄骨鱼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黄骨鱼无鳞,故而比旁的鱼摸上去更滑溜,覆盖在其体表的黏液也比旁的鱼多。 谢砚之手几度触碰到它,又几度缩回,来来回回折腾了不下十次。 十次之后,谢砚之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按住那条滑不溜秋的黄骨鱼。 将其固定在砧板上,右手举刀,猛地往下一砍…… 而后,历史重演。 体滑皮韧的黄骨鱼“呲溜”一声飞上天,投入洞庭湖的怀抱,消失不见。 谢砚之又受伤了。 这次,伤得更离谱。 血淋淋的伤口自他左手手腕处蜿蜒至手肘,几乎贯穿整条小臂。 猩红的血“滴答滴答”溅落在青石地板上。 闻声而来的颜嫣被吓一跳,那一霎,瞳孔缩到几乎只有针尖大小。 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拽着谢砚之往医馆跑。 上次那场意外就已在谢砚之手臂上留下疤,这次伤在同一个位置,伤口还愈发深长。 颜嫣都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目光牢牢定在谢砚之被裹成蚕蛹的手臂上:“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喊疼的?” 倒不是谢砚之反应迟钝,感受不到疼,只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