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那样好。 那一声声质问如同一柄利剑将宋语默贯穿,狠狠刺中她的痛点。 宋语默不悦蹙眉,脱口辩驳:“周衍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宋知,你指控我也要讲点公平。” “我给了你什么?” 她冷声反问,“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我的生活,舍弃全部的自由和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来养你!你还想要我怎样?” 鼓起勇气讲出自己的心酸和委屈,却换来母亲问心无?愧的斥驳。 宋知望着妈妈,才知道,即便到现在,到自己崩溃的这一刻,她也还是不懂。 她根本不懂得自己在为什么而心碎。 “是!当我扛着39度的高烧独自倒在教室,当我淋着暴雨风雪狼狈回家,当我生日一个人在游乐园,孤独又羡慕的看着其?他被陪伴的小孩。我充分地体会到了妈妈的忙碌。” 宋知忍着心酸,无望又难解地说: “但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我理解你要工作,要养家糊口的苦衷。但为什么——” 宋知忽的哽咽,停了会,才终于道出自己的最耿耿于怀: “为什么你对周亦婵却那么温柔,那么浪漫,你明?明?知道怎么对小?孩温柔,却总那样漠视我?” “高考那天,我有多想收到你的一束花;乘上火车离家时?,我有多希望你打来电话痛骂我;高考出分后,我又是多想听?见你的一句赞赏;和周亦婵交换人生后,我每日每夜都在等?待,期望能从你眼里看到一丝担心。” “道一句恭喜,打一个电话,这些也很难吗?也没有时?间吗?” “可是!没有,你一次温柔都没给过我!” 声嘶力竭,句句皆痛。 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出一种愈发清晰的悲痛与寂灭。 邻桌的客人们闻声频频侧目,被痛感裹挟的宋知全不在乎。 她任泪水汹涌,最后心碎地问母亲:“妈妈,我到底,还能怎么更懂事?” 宋语默蓦地噤声,似是真的被问住。 这一次,她心里清楚,宋知所言是事实。 或许因周亦婵与自己离散18年?,她此前从不曾了解;亦或者?,周亦婵对她总是无?话不谈,什么都写在脸上。 很奇怪,在面对周亦婵时?,宋语默的确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该怎么做。在另一个女儿面前,她很容易就能敞开心扉。 但宋知不一样。 她总是顺从、沉默又疏远的,很少像周亦婵那样对自己亲昵,她就像她的父亲周衍一样。 所以,她便以为,如果需要她会开口。宋知没有开口,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根本不需要了。 和宋知的沟通甚少,她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但她以为,这就是她们母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有人掌控孩子,有人随心放养,她是后者?。 宋语默以为,这样的相处中,宋知是自在的。 直至此刻,对上女孩失望至极的眼睛,听?到宋知歇斯底里地指控自己的冷漠。她才陡然惊觉知道,原来女儿其实一直在忍耐,一直对自己有所期待。 女孩倔强地看向自己,眼泪一直无?声坠落,宋语默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终于不再为自己辩驳,开口道歉:“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会这么委屈和压抑,我一定会再努力多做一些。” 宋语默的面色彻底柔和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