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守在原地待了片刻,就察觉了书斋中的妖气散了,思忖那位大人应当已经得手,这就从袖中悄悄掣出一柄短刀。这刀曾是她向那个水匪头子赢来的,红木刀柄上镂着玫瑰花,见识过的人都说这刀好,是海外来的乌兹钢,只是刀柄雕琢得太精细,握着却硌手,是柄样子货。 却是这柄样子货,陪着她在桃花山站稳了脚跟,从此昼夜不离,袖中枕下,唯此刀相伴。林琴点足掠起,如同一阵轻风吹入院墙,院中守卫已被清理干净,她四下望过,这就直奔屋门过去。 那门帘微动,里面走出来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不巧和林琴撞了个对面,许是她这样子实在太镇定,那人竟也没察觉,还对着她拱一拱手,“侍卫兄弟上夜辛苦了。” 林琴背刀在手,略一点头,目送他远去出了屋门,当即抢先过去上了门闩。这边,沉榕溪已扬声要茶,林琴掠身进去,屋里只一个身穿海棠花衣的娇小少女,提壶冲水,她趁这两人不防,短刀先出,干净利落地一划,只听见气管中“噗”的一声轻响,那少女已倒在了她怀里。林琴将这女孩轻手轻脚地放在柜角靠着,略略整了整衣衫鬓发,将刀锋藏在袖中,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那沉榕溪还等着海棠给她倒茶来,此时见了林琴陡然现身,心中大骇,“小琴,你怎么来了!” 林琴左手端着一杯茶,平平放在桌面上,茶水在杯中晃来晃去,洒得到处都是。林琴却好像看不见似的,只是盯着沉榕溪,“你要的茶。” 沉榕溪见她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心中稍稍放下些许,这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喝了,只是勉强笑着道:“是不是寨子近来遇到了什么难处?你也是,随便叫个下人来同我说一声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赶上来,反吓了我一跳。” 林琴忽而一笑:“沉大人这里有的是下人,我那里可没有。我寨里都是过命的兄弟,响当当的汉子,只有我林琴命里不修,给人当过下人。” 沉榕溪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琴,我也从来没当你是下人过。” 林琴打断他的话:“好了,我有话当然亲自来问你,要不然,只怕沉府的二门还容不得我这个土匪进来!”她将那柄短刀拿出来,“嗤”地一声插进沉榕溪面前的桌案上,“你当初跟我说过,你欠我一条命,是不是?” 沉榕溪缓缓点头,“不过我是说——” “无所谓,”林琴一指案上插着的匕首,“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说法,这都不要紧。你当初还答应我说,这一辈子我活你就活,我死你就死,是不是?” 沉榕溪默然,林琴冷笑了数声,道:“所以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