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爹,我先去招呼老三和韩叔他们,你们先在阴凉地儿等会儿。” 白溯之被她爷领到拖拉机斗的阴影儿里,她爷脱了一只鞋垫她屁股底下,“珍珠,你也从斗上蹦下来,咱们先在这歇会儿凉。” 白珍珠在她爷另一边坐下,屁股底下垫着她爷的另一只鞋。 白溯之现在能听到水流声和人群的喧嚣声,她的心都飞到江边去了,“爷,你快坐草帽上,快学学你们往常年打鱼的事儿。” 老白头听到小孙女的关心,脸上笑成菊花,“别的年头可没有今年热闹,咱都是在冬天的时候打鱼,其他时候咱老农民可没有那个空闲。” 梨花堡在邶江的中下游地段,当地农民不靠打鱼为生,家家户户都是种粮食,一个家庭成员就能分两亩地,除了冬天,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 冬天农闲的时候,几家子会水的壮劳力偷偷约一起,去厚厚的冰层上凿一个窟窿眼,直接下饵,能捞上来不少大鱼,这些就要背着点儿别人干。 村里每年都有冬捕,冬捕的时候,村里所有人齐上阵。 打上来的鱼按每家出的男丁多少来分,男丁多的家庭分到的就多,家里没有男丁参与冬捕的人家,他们若想吃鱼就得买。 白溯之听完她爷描绘的冬捕的场景,撇了撇嘴,男人就了不起吗?冬捕前我发明个小工具,让鱼自己往渔网钻。 十来分钟之后,白卫国呼哧呼哧的跑过来,背心前面都湿透了,边跑边擦汗。 “爹,咱得快点,村里一会儿可能要来赶人,我先让老三和我韩叔他们一家子朝上游去了,咱也赶紧去。” 白卫国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 白溯之见状,递给她大伯一塑料壶水,“大伯,你快喝水缓缓。” 白卫国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还是溯之机灵,你堂姐就跟木头似的,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白溯之被人夸刚开始还挺高兴,后面就不乐意了,捧一个踩一个,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吗? 尤其大伯踩得还是他亲闺女,堂姐木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眼睛都要喷火了。 “看啥看,还不带着你妹妹上拖拉机,磨蹭啥?” 白卫国看到亲闺女那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大伯这仇恨值真是给她拉的满满的! 四人开着拖拉机赶到偏上游的位置,路边上已经停了几辆拖拉机和手推车,看来和他们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少。 拖拉机停放的位置,距离岸边大约有二十来米。 白卫国扯嗓子招呼一声,“振华,带你弟弟们过来搬东西。” 一溜烟跑过来六个半大小子,白振良也在其中。 白振良路过白溯之的时候,轻声嘲笑,“马屁精,再怎么拍马屁,奶还是疼孙子,哼!” 白振良趾高气扬的端着一个木盆,准备扬长而去。 白溯之坐地上哇哇大哭,鼻涕眼泪糊一脸。 老白头看到这一幕,窜上去拿鞋底子扇了白振良一个大嘴巴,“不是罚你在家干活吗?偷跑出来干啥?” 老白头这样子还不解气,揪着白振良耳朵一转圈,“还欺负妹妹,有没有当哥哥的样儿?” 白振良连忙讨饶,“爷,轻点儿,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哎呦。” 白溯之在旁边“噗嗤”一笑,鼻子吹了一个泡。 白振良用手捏了一把白溯之的小脸蛋儿,“真丑,”说完端着木盆就跑了。 白溯之心头的不悦渐渐消去,老白头给她拿毛巾擦干净脸。 “溯之,咱走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