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砚点头,一脸沉重地跟着裴义淳走了。 可不是丢钱了吗?他就去请了一趟太医,回来少爷头上的玉冠就没了。看少爷的模样,不知是为了余三娘还是为了玉冠,若是为了余三娘,等他想起玉冠的时候还得难受一回呢。 次日清晨,裴义淳梳头时想起玉冠了,将桌子一拍,急对捧砚道:“昨夜那马车还在吗?” “在,交给马厩的人了。” “你赶紧弄清楚是谁家的,给牵回去,看能不能把我的玉冠和簪子换回来!” “……”我的个乖乖,原来玉冠和簪子是这么没见的。少爷昨夜是撞邪了吧,竟然舍得? 捧砚不敢耽搁,赶紧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回来,将玉冠、玉簪还给裴义淳。 裴义淳松口气,检查了一下,的确是他的,但经了别人的手,谁知道那人拿来做了什么,他不愿意再用了。 “拿去换钱吧。”他说。 捧砚就知道会如此,一边将东西包好,一边说:“少爷,其实我给了那老头半吊钱。” 裴义淳心口一窒,过了会儿道:“无事。我原本说要换的,既然又拿回来,只给半吊钱已经是欺人了……” 说完又觉得心口疼,但想想当时是为了救余慧心,便不觉得亏了。 救人是应该的,为救人花再多钱也都是应该的。 …… 余慧心迷迷糊糊躺了三天,时常感觉床边有人,却连睁眼看对方的力气都没有。等终于有了意识,整个人仍然虚弱无比。 裴义淳请的太医每天都来,见她醒了,重重地松口气:“醒了便好,慢慢调养就是。”再不醒怕要准备后事了,他也不好向裴义淳交代。 之后他就不打算来了,对段氏道:“若有事,派人去府里叫我。” “多谢太医!”段氏又紧张又感激,余家可从来没想过能请到太医来看病。 太医将先前的药方改了改,说:“先吃着,七日后我再来。” “好。”段氏收了方子,送他出去。到了外面,由余天瑞继续送出府。 段氏回到床前,余慧心想坐起来,红梅、紫兰急忙上前扶她。 余慧心问:“是太医?” “嗯,裴公子帮忙请的。”段氏帮她掖了掖被子,“你昏睡好几天,幸好有太医,不然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慧心脑子昏昏沉沉,忘了此时的医疗水平有多低下,觉得她夸大其词。不就是落水吗?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裴义淳有这份心,倒值得表扬。 她感觉身上黏答答的,说:“我想洗澡。” “洗什么澡?这么冷的天,在河里还没洗够吗?你别作妖了!”段氏急得有了后娘的样子。 余慧心顿了顿,终于想起这是古代,取暖设施约等于零,只好说:“好吧,不洗了。” 不过她还是让丫头拧了热毛巾来擦身子,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完了后,有人端着刚熬好的药来了。 余慧心叹气:“感觉这辈子都要泡在药罐子里了。” “呸呸呸!”段氏急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余慧心顿了顿,也呸了呸,端起药就要喝。 “小姐,你慢点!”紫兰道。 余慧心摇头:“这么苦的药,慢慢喝多受罪?” 她刚穿来的时候,也想像电视里一样,躺在床上让人拿个小勺子一口一口喂她。结果喂了一口她就受不了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