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前头马车离去的声音,柳依依可怜兮兮道:“奶奶,姐姐不肯带我们去,怎么办啊?” “傻丫头,她都已经去了,咱们跟在她后头进去,有谁会过问。” 余氏搂着她的肩膀安抚,“走,去了贺家,奶奶一定把你的事给办妥。” —— 贺家的宅子简朴别致,院里没有过多复杂的装饰,装点的山石花树都修剪的一丝不苟。 廊下偶尔见几幅垂挂的字画,不像名家之作,更像是贺家人所以写来消遣的玩意儿,虽观赏的美感不足,但胜在墨香浓厚,为院子更增添了些书香气。 今日来参加寿宴的人不少,多是贺家的亲朋,有吟诗作对的读书人,有颇有名望的为官之人,还有些贺家夫人曾在闺阁时的朋友,也带了她们的子女前来。 在许多人中,柳云溪的身份并不显赫,她性子也不尖锐,从人群中走过只和善的点头示意,并不与人攀谈。 走到了个人少的地方,还没找地方坐下,就见小小的花厅上独自坐着一个紫衣少女。 “云溪!”宋妤惊喜地喊她。 柳云溪轻笑着走过去,好奇问:“你怎么独自在这坐着,不去找贺延?” 宋妤摆摆手,“他正和他那群秀才朋友捻酸诗呢,我听不得那些怪文章,跑来这儿躲清闲。” 贺家人并不喜欢养花,院子里多见松竹翠柏,花厅也建的小小的,只摆着几盆秋日盛开的菊花。 宋妤打量着她和采晴,疑惑,“怎么只见你俩,不见那位张公子?” 柳云溪坐下,随口道:“早上见他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也不问问。”宋妤嗔怪道。 “有什么好问的,若有事,他自然会告诉我,不说不就是没事,或者是不必我知道吧。”柳云溪随意说着,也如此告诉自己。 她与沈玉衡算是心意相通了,但彼此之间也还藏着些不能轻易告知的秘密。 即使他没有开口,自己也能偶尔察觉到,他心里积压着很多苦闷,所以会有很多眼泪,会很不安。 若她主动问,大概玉衡会向她透露一些,自揭伤疤。 可是,心里的伤口无论大小,都得是自己想去治愈填补才能有好转的机会,仅凭她一个人的意愿是不够的。 少女的表情略显落寞,宋妤在旁边看着,感觉是自己提了个不太好的话头,就想着赶紧转开话题。 恰巧,余光瞥见花厅旁的小路上走过去两个人。 宋妤睁大了眼睛,抓住柳云溪的手晃了晃,“哎呀,她们两个怎么来了,贺延明明跟我说只给你下了帖子啊。” 循着方向看过去,隐约瞧见是柳依依扶着余氏走了过去。 柳云溪移开视线,苦恼道:“她们厚着脸皮跟过来的,我不想当街赶人,只能随她们去了。” “都已经跟贺延撇清关系了,怎么还有脸过来的。”宋妤义愤填膺,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走,过去看看她们要干什么。” 两人一起偷偷跟过去。 后院里少见客人,后厅的门开着,隐约传出几声对话。 贺夫人坐在厅上,似笑非笑,“老夫人,这件事不是我不肯,当初是你家孙女自己推了我家贺延的,现在又来求什么呢。” 头发花白的余氏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她旁边坐着的,便是柳依依。 祖孙两人一个穿的富贵雍华,一个清瘦柔弱,若不是同坐着,真容易被人误会成是哪家的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