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蕙放下碗,非常严肃地叫了一声:“敏行。” 魏郯嗯了一声,半天没有听到妈妈继续说,他抬起头。 俞景蕙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调到前置,然后伸到魏郯脸前:“你是中大奖了还是吃了蜜蜂屎?” 看着手机镜头里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的自己,魏郯摸了摸唇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唇边的弧度已经不知道咧开多久了。 他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都没有。” 又笑,还笑! 太可怕了! 8月8日这天一大早,陆缄就开车载着陆时语和魏郯来到学校。从车上卸下两个行李箱,陆时语和爸爸挥手告别。 按照高三年级要求,他们今天正式开启住校模式。李怡潼则为了美术联考和央美校考提前进入集训,不在学校。 耳边是行李箱的轱辘声,远远看着青灰色的高三教学楼,陆时语心里莫名压抑。或者说畏惧更准确一些,畏惧在未来的一年里每天无休止的复习考试,畏惧那种只想想她就要退缩的超高压生活,畏惧努力一年最终却可能得不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小指被人勾住轻捏了一下。 一触即离,并没有过多纠缠。 但陆时语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 她侧头看了眼始作俑者,只见魏郯垂眸看她,眼里柔暖无限。 “别怕,我在呢。”他说。 从表白之后,两人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以至于早上第一眼见到魏郯,陆时语还有点恍惚,那天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 现在,她才肯定不是梦。 陆时语朝他嫣然一笑,点头。 去教务处领了寝室钥匙,放下行李,来到高三一班的教室。 推开门,王sir还没来,班里不少同学都在奋笔疾书。 赵凌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叼着一袋牛奶,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伏在窄窄的课桌上,运笔如飞。 喝完牛奶,他嘴也没闲,哔哔着:“芋头、老杜,你俩真是救我于水火的大恩人。啊,老子要死了,到现在还有十张卷子没抄?” 坐到座位上,刘晓雅转过来,打着呵欠问:“小语,把你的语文卷子借我一下?” 陆时语点头,找出卷子递给她:“晓雅,你怎么会没写完呢?” 刘晓雅无奈一笑:“我这个暑假一直在上补习班,两边作业多得根本写不完。” 这么一比,陆时语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真是过得太幸福惬意了,罪过呀罪过! 九月的第一周,其他年级的小学弟小学妹们还处在上课迟到听课打瞌睡的假期综合症里,全校最为安静的高三教学楼已经迎来了第一次周考,下马威一般的变态难度让大家如丧考妣。 陆时语看着手里只有262的理综分数,再看看旁边某人的满分试卷,快要抑郁了。 魏郯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急,慢慢来,还有一年呢。” 怎么能不急?今年b大的录取分数线是684,就她目前的成绩,想考上b大,纯属痴人说梦。 “吃完晚饭,我给你订正错题?” “好哦。”陆时语恹恹地说。 “打起精神来,这样吧,晚上别在食堂吃了,我请你去美食街吃糖醋排骨。” 吃完饭,魏郯带着陆时语来到了图书馆顶楼天台。 这是他新发现的风水宝地。 有桌有椅,绝对安静,无人打扰。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重点中学重点班的好学生人设一点没崩,一个教,一个学,极其认真。 一般来说,老师在讲卷子的时候需要照顾所有人的平均水平,可能会用容易懂却步骤更为复杂的解法。但魏郯不一样,他总是能化繁为简,所以听他讲完,陆时语总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还能这样解呀? 然后无数次地感叹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订正完错题,魏郯拧开一瓶红红火火的石榴汁饮料,递过来。 这是陆时语最近的新宠。 她喝了一口,侧头看着正在收拾桌面的魏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熟悉的缘故,尽管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历史性突破,可陆时语却又总感觉好像并没有太大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有种已经恋爱十年,褪去了激情,只剩下平平淡淡左手牵右手的亲情。 还真是有点惆怅,有点尴尬呢。 她正胡思乱想着,魏郯看过来,“想什么呢?” “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