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收到了姨母来信。” 贺若真一怔,有些不解的抬眸。 沈念的名字已从贺若族谱划去,族内之事不该送到他手中才是。 除非....是私事。 “母亲信上所说何事?” 沈念直直盯着贺若真,幽幽道,“姨母问了你与小殿下的关系。” 沈念话音才落,贺若真面上的淡然便出现了裂缝。 她手中的茶杯亦在同时应声而碎。 她与阿凤的师徒关系早已禀明父母,母亲此番特意来问,自然不是问的师徒之情。 母亲的书信避过她给了沈念,答案已显而易见,母亲问的是男女之情,且能让母亲大动干戈,便说明母亲已不是怀疑,而是知道了什么。 “你同母亲说了什么? 沈念的面色在茶盏碎的那一刻已彻底沉了下去,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摇头,“我离开雪山后,从未与姨母有过书信来往。” 贺若真抿了抿唇。 不是沈念说的,那母亲是如何知道的,就连她自己,也是在前不久才在阿凤的逼迫下正视那份本不该有的情意,母亲远在千里之外,又是如何得知的。 “姨母信上所述,对小殿下的情意已确定,姨母此番问的,只是你。” 沈念说罢,又是轻轻一叹,“看来如今我已经不必问了。” “但我还是想问你一遍,数日前我问过你,你可知若要与他一处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时你的回答是你并无此意,那么现在还是一样的答案么?” 沈念见贺若真久久不语,一颗心已沉入谷底。 “阿真,你该不会真想.....” 为了他脱离贺若族。 “我暂且没有这么想过。” 贺若真终于开口,轻声道。 沈念却并没有因此放心,因为那暂且二字实在有太多的变故,他默了默认真道,“阿真,明日之后他便是太子,你当明白,到了那个位置许多事便已是身不由己,就是陛下与皇后情深至此,也不得不纳妃,将来他成为一国君主,不说后宫三千,几人必是有的,你能容忍与人共事一夫?” “而若他为你空置后宫朝野上下必不得安宁,那时即便你不是贺若族人,也一样有人迁怒,他只要在位一天,便绝无可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阿真,值得吗?” 这些贺若真何尝不曾想过,所以他们始终都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即便已是互明心意,但谁也没再提出更进一步,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 明明不该相爱的两个人,却又偏偏对彼此动了心 “眼下战事要紧,待一切安定下来,再考虑此事。” 长久的沉默后,贺若真缓缓道。 她现在还没有作出任何一种决定。 “先不提此事,你呢。”贺若真话锋一转,道,“公主对你情真意切,你们之间也没有这些鸿沟,你如何想。” 沈念见她不愿再提,只能也暂且放下此事。 但他与公主的事.... “公主这些日子的壮举瞒不过陛下,陛下却从未阻止,若你有心,这桩事并不难。” 贺若真继续道。 不止不难,还会得到所有人祝福。 她突然有些羡慕他们了。 沈念嗯了声,好一会儿才道,“嗯,我有安排,暂且不急。” 终身大事断不能草草定下,他虽确实有些意动,但还需要再等等。 贺若真见他这般说便也没再多提。 他向来有主意,这些事不必她多说。 - 小殿下的及冠礼很隆重,毕竟也是册封大典,即便时间紧迫,该有的也一样不缺。 大礼这日,贺若真身为国师理应观礼。 她远远的看着少年加冠,看着他从少年跨向青年。 高台上,礼服加身的殿下已褪去稚嫩,五官轮廓已更加清晰锋利,一举一动尽显威严,叫人不敢直视,那是长期上位者才有的气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