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容这才惊觉江煦帝一直立在自己身边,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那便多谢皇上了。” 说罢,熙容拉着苏芸的手,二人直直入了偏殿去说掏心窝子的话。 江煦帝立在原处寒风萧瑟,他突然觉得自己地位不高,冷哼一声便去处理政务了。 待苏芸离开偏殿,时辰已有些晚了。艾香匆匆命宫人传膳,却听一声响亮的通传声响起:“皇上驾到!” 话音方落,江煦帝颀长挺拔的身姿就出现在偏殿门口。 熙容原本倚在美人榻上,此时一个激灵站起来,方才朝江煦帝行了半礼,便被他一把扶起。 年轻的帝王面无波澜,但并未为难熙容,他淡声道:“免礼。” 熙容从善如流地直起身,她抬眸瞧了眼江煦帝的面色,发现什么都看不出,便有些小心地问他道:“皇上可用膳了?” 江煦帝凤眸中倒映着熙容娇小的身影,他很快回答道:“不曾。” 熙容有些惊讶,下意识就道:“我也没呢,皇上可要一同?” 话刚说完,熙容意识到自己对江煦帝态度的微妙变化,一时立在原处,小脸上神色有些怔住。她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难道就因为江煦帝带她出门逛了个街,自己便会心软至此么? 突地,头顶传来一阵温热。 江煦帝修长的大掌罩在熙容头顶,他难得温声道:“那便一同。” 语间满是宠爱和纵容,事实上他便是特地等着,与她一同用晚膳的。 宫女们很快鱼贯而入,将十几道晚膳端在偏殿桌上,今日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小宫女,布菜时眼睛不住地往江煦帝身上瞥去,随后还打算伺候江煦帝用膳:“皇上,奴婢伺候您用膳。” 江煦帝面无表情:“退下。” 小宫女咬了咬唇,似乎还不肯放弃,偏偏她还不怕死地提到:“皇上,奴婢是新来的,名唤秋落,是太后把奴婢给派来服侍你的。” 江煦帝脸色一沉,方才有所缓和的心情此刻被毁了个干净。他依旧一言不发,却给林恒寿使了个眼色,后者见这小宫女不知死活,登时怒斥一声:“放肆,皇上叫你退下还不滚,是等着奴才来拖你下去么?” 秋落脸色苍白地咬了咬唇,见林恒寿说话时,皇上一直都未出声阻止,她便明白过来,这就是皇上的意思,一时间哭着走了。 林恒寿甩了甩拂尘,没好气地吩咐小太监:“不知死活,待会扣她的月例!” 小太监连忙应是,其余几个太后派来的宫女纷纷大气不敢出,尤其是一位躲在角落里的宫女,这时被吓得浑身发抖。 林恒寿眼尖地看见这宫女,瞧她岁数也不小,竟还被吓成这般,一时间心里有些生疑,于是他便打算让小太监悄悄带走这宫女。 秋若眼见林恒寿面色不对劲,一时间她愈发害怕起来,吓得差点就要站不稳。 熙容原本打算用膳,此刻余光一瞥,恰好看见上辈子服侍自己到最后的那宫女,便欣喜道:“秋若,你怎么在这儿?” 江煦帝眉梢一挑,看着熙容一下子就念出宫女的名字,他转过头见到那张脸后,心下自是了然。 林恒寿原本打算将这宫女悄悄捉起来,带走去慎刑司审问,此刻见事情出现转机,他不由问道:“贵人认识这宫女么?” 熙容一下子被林恒寿问住,但见秋若神色害怕,她知道这小宫女胆子一向小得跟针尖似的,便胡诌道:“是啊,之前遇见过她,是个和善的小丫头。” 秋若一脸懵逼,她何时见过这位受万千宠爱的容贵人了? 不过她好歹知道容贵人是在帮自己,便咬着唇没发声。 秋若自知她此时是太后的人,可她并未生出不该有的龌龊心思,却因此不知该如何应付太后,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上,故而先前才如此害怕。 上辈子,太后便将秋若派到江煦帝身边,意图开枝散叶,但秋若胆子小,不敢有任何出格之举,太后终是失了耐性,赏了秋若一顿板子,便将她打发到熙容身边伺候。 那时熙容在众人眼中不太受宠,流云宫并非什么好去处。 此时林恒寿还有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