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砚洲:“拉肚子,发烧。” 顾莞宁:“哼!” 吃饭前,表姐给了一沓票证,回到宿舍后顾莞宁一一整理出来,拢共是半斤油票和三斤肉票。 先前翻译的化学课本的稿酬也已经给了,杂七杂八各种票除外,肉票有五斤,油票有三两。 再加上程砚洲之前训练奖励的两斤肉票,这个只剩半斤,以及二哥任务结束后会发放补贴的半斤肉票,和年前两人工资里的票证,加起来有十斤出头。 十斤出头的肉票可以全部买五花肉,而排骨家里的存货足可以吃到过年吃到元宵节。 没办法,顾莞宁也才发现自己还有囤囤囤的属性,手里没存货心她就慌得很。 ** 当天休息一天。 夜里顾莞宁被变相补上了今天缺少的活动,结束后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往旁边瞥一眼,外面已经天光初亮。 程砚洲抬手,动作轻柔地拨开她贴在颊边湿透的发丝,刚平复喘息的声音低沉喑哑,“二批的名单已经公布了,今天我和宿政委去做士兵的思想工作,晌午不回来吃饭。” 他低头,在顾莞宁嘴角轻啄一下,“把饭给你焖锅里,千万记得吃。” 顾莞宁实在又困又累,费了好半天才把这话听进去,可回过神来就不见了程砚洲。 浴室哗啦啦的阵阵水声,再然后只听到脚步声去了阳台。 顾莞宁困顿的精神实在撑不住,翻个身抱着被子就睡过去。 一周后,二批裁军的最后名单确认下来。 至此,第一批五万退役和转业的安排已办理完毕近七成,第二批三万,预备年后到四月份能全部走完手续。 于此同时,最后一批三万的名单进入会议最后确认的流程,一样在年后公布。 阳市军区十万裁军的计划超额完成,且比同期正在第一批裁军的军区超前一大步。 二批结束后,团里的两个团长和前现政委四家终于有时间聚在一起吃个饭,互相了解了解,联系联系感情。往后团里正式工作基本是两个团长和政委负责,但团里的家属工作就需要三人的爱人出面。 谢明望手头的工作也正式告一段落,每天不是在鼓捣新鲜菜式,就是捧着研究所给的期刊研究,再么就是和闺女下象棋。 谢晓晨一家三口早就到了京市,来电话说,这几天带孩子都快把京市好玩儿的地方转遍了。 还说在友谊商店门口碰到外国人迷路,小明月上去叭叭叭给人指明白,完了还畅谈十多分钟。 当时父母俩和孩子她姥姥就站后头干瞪眼看着,一个比一个震惊,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转眼间来到腊月二十一。 谢小舅被邀请去基层场连视察工作,连着两天都没回宿舍。 腊月二十三,听程砚洲说小窗口今天会卖糖瓜儿,吃过早饭顾莞宁就迫不及待跟他一起出门,到了小窗口跟一帮小孩儿挤着从小吴手里买来一个油纸包的糖瓜儿。 糖瓜儿就是麦芽糖和黄米熬制成的糖,拉扯成麻花再剪成一个个圆滚滚糖球,特点就是甜而粘牙。 顾莞宁撕开油纸包口子,拿出一个塞给程砚洲,“低头!”随后她自己也赶紧含了一个。 把糖瓜儿送到脸颊一侧抵住,顾莞宁轻抿了抿,甜甜的滋味登时充满口腔,甜得她弯起眉眼。 程砚洲不怎么爱吃糖,但是见媳妇儿这么喜欢,不由怀疑她嘴里那块是不是比自己这块更甜更好吃? 年节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浓厚,各处都贴上了红窗纸,宿舍楼的大门上还挂起了红色的灯笼。 腊月二十五。 这天晚上过九点,顾莞宁和程砚洲都准备睡觉了,谢小舅带着一身风雪回来。 一问一整天就啃了个粗玉米面饼子,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胃也火烧火燎的。 刚发了盆面打算明天蒸馒头花卷,馒头一部分留着吃一部分炸丸子,现在正好用上。 幸亏没发起来,这会儿揪下一块擀成面条,家里也备着大骨头汤,面条下汤里煮熟,熬一个香菇木耳肉丝的菜码盖上,简直喷香四溢。 结果面条刚切好,正准备下锅呢,又回来一个。 顾鹤庭大包小包狗熊撞门,“我回来了!”然后进来一屁股坐饭桌跟前,大声吆喝:“快给我弄碗饭,饿死了我都!” 程砚洲……程砚洲简直都麻了,就顾鹤庭那饭量,还是饿疯了的饭量,全部手擀面肯定不成。 谢明望主动道:“把面先下了给鹤庭,再给他几个烧饼,我就吃米线吧。” 程砚洲转身去翻米线,顺便再瞅瞅还有没有剩干粮。 顾莞宁嫌弃地捂鼻子,”二哥,你去一趟东山省,说的话都成倒装句了呀?” 顾鹤庭冷笑一声,抬手去夺她跟前的点心塞嘴里,“别人家妹妹都是小棉袄,我的妹妹就是小菜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