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回道:“是该吃药了。” 谢明望说:“这药吃了有快一年吧,江大夫说过这药不能一直吃,吃上阵子就该停一段时间。等小晚伤好了,再让江大夫和孟大夫瞧瞧。” 关于药的事程砚洲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倒是不知道谢小舅也这么清楚。 “停药的时间我是想等下一年六七月份再说,那时候天气暖和,停上俩月保险不会有大问题。” 闻言谢明望沉吟片刻,“你说得对。” 他看了两眼程砚洲,心里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工作上踏实上进,对战友也没得说,这阵子怎么对小晚的他也看在眼里。 蒸锅滋滋冒汽,程砚洲擦擦手连忙去端饺子。 谢明望熟门熟路去找脸盆海碗,打开窗户等着接应,“今天散会听你们领导提了一嘴,说想趁下雪安排特殊训练。” 雨天有雨天的训练,雪天有雪天的训练,平常的日子也有平常的训练,士兵们要出各种各样的任务,不是谁都有处理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最好的办法是把突发情况变成一般情况。 年前的特殊训练,不出意外表现好的会发几张票证给予鼓励。不过那些票证只能在营区里用,多是菜票、肉票和煤油票。 “二月份过年,一月份的时候营里请探亲假的兵不少,集体训练应该会放在下个月。”程砚洲一边端饺子一边在心里琢磨。 集体训练至少一个月,期间不出意外都不能回营区。 幸好小晚腰上的伤快好全了,这个他倒是不用再担心。 就是之前说好要去市里转一圈,猛不丁出来个训练眼看得往后挪一阵子。 “那估计就在东边的山里,不会太远。”谢明望说道。 他是觉着这训练挺不是时候的。 这阵子家里接连出事,小晚那孩子受了不小的影响,心里正难捱着呢,结果一个二哥去了东山省海岛,剩一个还要出去一个月训练不能着家。 不过他们的工作就这样,总要舍弃些东西。 谢明望赶着去开会,装了一盒饺子一盒南瓜俩丸子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人走了,程砚洲把门拧上,回来到床边喊顾莞宁吃饭。 顾莞宁蒙着被子昏昏欲睡,棉帘掀开灯光漏进来,她下意识往里缩了缩,眯着眼睛看程砚洲,“你们又要训练啊?” “还不确定,有消息的话就这两天。”程砚洲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胳膊交叠搭着床边的栏杆,盯着恨不得扭成麻花的顾莞宁,“起来吃饭?” 顾莞宁趴在床上,脑袋来回蹭了蹭棉被角,“再给我两分钟,不,五分钟!” 五分钟,程砚洲去阳台熬上药坐回来,伸手挠挠她的脖子,“饺子该凉了。” 顾莞宁抬起脑袋,下巴垫在枕头上,犹豫两秒决定起床。 桌上用大海碗装了两碗饺子,还有个海碗放南瓜和丸子,旁边挤了盘清炒白菜。顾莞宁和程砚洲面对面坐下,给小碗里倒上醋和香油,开始吃饺子。 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不管怎么做都好吃,北瓜馅儿带着清甜,明明只放了盐味道却丝毫不单调。 “如果临时有训练,那我们就等训练结束再去市里。”吃饺子的间隙,顾莞宁脸上笑盈盈说道。 程砚洲咽下饺子,抿了口水,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特别高兴?” 训练是好事,但从没见谁会因为有训练这么高兴的,更何况去训练的人是他。 被发现了! 顾莞宁赶紧压下翘起来的嘴角,“哪有?就算有,也是因为饺子太好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