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完,顾莞宁找了个空地做拉伸,就在操场的铁网旁边。 顾鹤庭一脚蹬在铁网上面,停下车喊道:“还跑啊?” 顾莞宁正在压腿,听见声音扭着身体看过去,“等我做完这组就走。” “那你快点,我们团早训完早解散,早解散早吃饭。”顾鹤庭刚说完,‘哐啷’一声,下一秒就看到顾莞宁掰着腿,脚尖抵在铁网上,整个人劈成个一字。 顾鹤庭吓了一跳,忙骑车往前小半截儿,“你这,也太吓人了。” “你不懂。”顾莞宁也掰得有些费力,脸颊憋得通红,“运动完不拉伸,容易腿粗。” 顾鹤庭:“……你那小细腿再瘦就瘦没了。” 左右各自掰了五分钟,顾莞宁哆嗦着两条腿出去,艰难爬上自行车后座,“走吧。” “喝口水。”顾鹤庭把水壶递过去,“晚上想吃啥?” 一说起要吃啥,顾莞宁才感觉真饿。 “我要吃三两米饭。” “能吃的完吗你?”顾鹤庭骑车往宿舍区赶,“我听说今天有饺子,把米饭换成饺子成不成?” 车子移动起来呼呼的风吹,顾莞宁身上的汗一茬一茬地出,缩在后头不敢动弹。 “你不能都买吗?” 到宿舍楼下,顾鹤庭翻个白眼,“行行行,都买,反正你现在有钱了。” 那可不,这个月光靠插画顾莞宁就赚了八块多,几篇翻译的诗歌小说也有十多块。 最最最重要的是,化学课本的前两章已经寄给了阳市大学的出版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了,这个时间长度很大可能不会被退稿。 而一旦被录用,哪怕只是其中某些小节,依照这个出版社的大方程度,顾莞宁少说也有大几十块钱入账。 当然这都是小钱。 前阵子大姨寄了包裹来,除了吃用的东西还夹了张存折。那存折最开始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后来在顾家生活,几个长辈陆续又添了许多。再后来顾家出事,存折到了顾大姨手里,她也是没动过反而添了不少。 所以存折上的数字已经到了五位数。 现在顾莞宁是家里最有钱的人,还手握三个人的收入,掌握着财政大权。 等她上楼,顾鹤庭到一旁锅炉房跟老大爷说一声,让先放半个小时热水。 就顾小晚那个娇气鬼,出一身臭汗肯定忍不了。 几栋新宿舍楼里住进来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不到三十户,要用水也用不了太多,老大爷也是个好说话的,偶尔麻烦一回也不会说什么。 一回到宿舍顾莞宁赶紧跑进淋浴间试水温,放了小半分钟的水,水温突然升高,她连忙拧上,去外头捡了两件衣服冲回来。 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顾莞宁简直脱胎换骨,擦干头发扑到床上,她裹起棉被打算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休息就到了天黑。 蚊帐外围着层布,更显得里面昏暗。 收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响的,里头的声音字正腔圆正在讲水浒,顾鹤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屋里哐哐揉面。 嘈杂的声音中,阳台上刺啦哗啦炒菜的声音挤进来。 顾莞宁弹坐起来,套上棉大衣下床。 脚刚一着地,脑袋瓜就滋棱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又跌回床上坐着。 顾鹤庭扭头去看,“咋了?” 挪到墙边,顾莞宁借着力站起来,苦着张脸,“我腿疼。” 顾鹤庭:“……” 他一脸震惊,敲了敲阳台的窗户,等程砚洲看过来问:“顾小晚跑了多少圈?” 视线穿过玻璃窗,程砚洲刚好看到顾莞宁扶着墙抖着腿的萧索身影,他沉默半晌,才说:“跑了一圈,走了两圈。” 当然,哪怕第一圈在他看来也远不到‘跑’的程度。 毕竟他不费什么力走着就跟下来了。 顾鹤庭:“……”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良久好歹找补了个理由,“可能是抻腿的时候抻疼了。” 伴着身体上的疼痛,晚饭时,顾莞宁化疼痛为食欲,暴风吸入一大碗饭和五个大肉饺。 看得顾鹤庭直呼家里又添一员饭桶。 顾莞宁回他几个大白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