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家吃药,那回去以后还过不过来?” 程砚洲这时走过来,“不来了。” 顾鹤庭问:“不等你娘和四弟?” 程砚洲:“有事老四会回来报信的。” “那我去堂屋。”顾鹤庭拍拍裤子,刚才那屋都是女同志,顾小晚不在他再留下去不合适。 从程家出来,程砚洲拿过大衣来给顾莞宁披上,转身蹲下来:“我背你,路上有水坑再弄脏你的裙子。” 顾莞宁跳上去,环住他的脖子,“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程砚洲想了想道:“有中午剩下的米饭,刚才收拾的时候端了一盆回家,有鱼、肉和鸡蛋,还有鲜豆腐和丸子。” 食材太多有些难以抉择,顾莞宁思考了一路,最后到家洗手然后进了厨房一看,干脆吃乱炖吧。 药还差些火候。 程砚洲又加了次水,跟顾莞宁说:“你先去屋里休息,药和饭菜好了我再叫你。” 厨房有一道小门通向隔壁,顾莞宁从那里回屋。 今早起得早,中午没有午休,来回又认识了那么长辈还得陪她们说话,顾莞宁简直身心疲惫。 早前她的行李大多都搬到了这里,回屋后去衣柜里拿出睡衣换上。 顾莞宁钻进蚊帐,扯开新做的厚实棉被。这棉被做好之后放在外面晒了好多天,蓬松煊软,带着融融暖意,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屋外,刚停不一会儿的雨又开始下。 雨滴打在廊檐上,滴滴答答,清脆悦耳。 程砚洲来这屋,关窗关门,拉上帘子,屋里瞬时暗下来。 顾莞宁翻个身继续睡。 程砚洲轻手轻脚上前查看,蚊帐里,大红色的棉被下顾莞宁团成一团,呼吸绵长,睡得香甜。 雨势渐大,天色渐暗。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程砚洲撑伞去开门。 门一开,程砚波就急道:“二姐生孩子大出血,三哥我随礼的那根人参还在不在?” 程砚洲面色一变,二话不说转身回屋拿出来一根人参。人参用手绢包着,外头还加了层油纸,他塞到程砚波手里,“二姐情况怎么样?” 程砚波冒雨回来的,全身被淋湿,他擦把脸说道:“没什么大碍,孩子也生下来了,是双胎,还是龙凤胎!” “生的时候出的血多,我见情况不对就去北边的大队找了三哥你说的大夫。有老大夫在母子三人都平安,就是老大夫说二姐亏着了,最好服几天参片补补。” 女同志生孩子本就大伤气血,何况程严慧这次怀的是双胎,生产的时候又出了点小毛病,是得好好补着。 她婆婆预备着给程严慧坐三个月的月子。 程砚洲松了口气,“不急就回屋擦把脸,走的时候去爹娘家一趟,喝碗姜汤祛寒。” “我晓得,我直接回爹娘家。”程砚波道:“娘还在二姐家,她不放心,得陪几天再回来。” 送走程砚波,程砚洲转身回屋。 听见动静,顾莞宁醒过来,呆呆看着蚊帐顶。 程砚洲轻声问:“醒了?” 刚醒来时的嗓音带着沙哑,顾莞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嗯。” “饭菜做好了,现在要吃吗?”程砚洲坐到旁边,隔着蚊帐戳了戳被窝里的人。 顾莞宁鼓着脸颊,翻个身背对他,不想离开被窝。 程砚洲跟她商量,“不想吃饭,那把药喝了。” 不情不愿点头。 想到那股能冲翻天灵盖的中药味,顾莞宁干脆爬起来,“还是吃饭吧。” 反正喝了药也睡不着。 她穿的睡衣跟赵红英和柴瑞云的是同款,入夏以后赵红英帮她裁的。上衣是白色的无袖宽背心,下边是不到膝盖的宽短裤,这会儿套上大衣棉裤就能出门。 屋里黑沉沉的,顾莞宁钻出蚊帐,视线在黑暗中寻找程砚洲的身影,“程砚洲?” 程砚洲点燃蜡烛放在桌上,过去把鞋送到顾莞宁脚下。 睡过一觉,绑好的麻花辫有些散乱,程砚洲去旁边拿过梳子来,拆开她的辫子细细梳理。 “刚才老四从县城回来了,二姐生了对龙凤胎,但是亏了气血,需要人参补一补。” 顾莞宁低头摆弄大衣的扣子,闻言回道:“一根够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