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早就准备好的大衣展开, 裹在顾莞宁身上, 程砚洲嘱咐:“到了教室再脱,外面冷。” “如果我们两个结婚,你是随军还是留在前进大队?” 程砚洲忍不住问。 顾莞宁:“……” 她算是发现了,每天,每一天,程砚洲都要各种旁敲侧击嘱咐她、暗示她、提醒她。 真是锲而不舍。 顾莞宁抱着课本走在前面,“再说。” ** 正是上工的时间,队小外头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来听课和试讲的知青。 教室后面坐着队里的两个干部,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再就是赵红英和另一个本队的社员老师。 顾莞宁深吸一口气,捧着课本和习题走上讲台。 她准备得充分,受伤休假没事就翻课本,还出了那么厚一摞习题册,从前往后挨个题讲,完全没有那种不知道该讲什么的顾虑。 有前头的知青打底,学生至少会数数,顾莞宁先带学生复习一遍,开始讲加减法。 每讲一段就出一道题,干巴讲‘3 4’学生们不愿意学,可是讲‘三个鸡蛋加五个鸡蛋’就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 这年头谁都缺口吃的,不止学生们听得入神,就连评委也觉得津津有味。 一堂课下来,那一摞的习题顾莞宁才讲了不到三页。 外头的知青也不得不佩服,顾莞宁是真的准备了很多,再加上她先前给队小出的主意,九成九一个老师的名额就是她的了。 那可不,除了赵红英不好说太满,当场几个评委听完课就拍板定下顾莞宁来当算术老师。 隔得老远,赵红英狠狠给顾莞宁竖了两个大拇指。 从教室出来,迎面就被大衣裹住,顾莞宁扒拉开衣服,眉眼俏丽,“我们明天去县城吧?” 拿过她手里的书本,程砚洲点头,“顺便去二姐家吃饭,她怀孕了,月份大不好来回颠簸。” 想起几次见到程严慧的大肚子,顾莞宁问:“几个月了?” 两人往回走,程砚洲牵着她,“七个月还是八个月,快要生了。” 顾莞宁有些紧张,“那我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程砚洲偏头看她一眼,淡淡道:“小侄女更想要她舅妈的礼物。” 顾莞宁:“……” “哦,那兰嫂子给孩子准备了什么?” 程砚洲停下,捏捏顾莞宁的脸颊,“不能让着我点?” 顾莞宁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看着他:“我会转告大娘的。” 程砚洲立马恢复正经,“那就不用了。我娘整天忙东忙西,我们俩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顾莞宁偏头,“哼!” 假正经。 程砚洲转移话题,“庆祝你当上队小老师,待会儿想吃什么?” 顾莞宁沉吟半晌,“我想吃上次那个菜卷,白菜油渣馅儿的,还想喝小米粥,加红枣的小米粥。” 程砚洲轻笑,“好。” 他又问:“晚上呢?” 顾莞宁盯着脚尖,犹豫:“还没想好。” ** 中午吃菜卷喝小米粥。 顾莞宁第一次吃到冯大娘做的菜卷时简直惊为天人,哪怕是白菜馅儿的都比肉包子好吃。 这次还添了油渣,就更好吃了。 刚好前几天换了不少五花肉,省着的人家都是熬成猪油和油渣,炒菜做饭的时候放一点点,小小一碗能吃到年前去。 下午,大队部外头的墙上张贴了老师录取的最后名单。 除顾莞宁外,还有知青院一个男知青一个女知青。 名单已成定局,柴瑞云趴在炕上一脸生无可恋。咋说也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呢,最后没有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不难受? 顾莞宁递给她一块肉脯,“吃块肉安慰一下。” 柴瑞云塞进嘴里,“唉!” 顾莞宁摸摸她的头,“等下一年招生,班级多了说不定还要招老师。” 柴瑞云眼里冒出光,紧接着又灭掉,“可是队小都不能养猪了,估计也没社员肯再把孩子送去念书。” 赵红英推门进来,“往好处想。上头也没把话说死,再说咱大队也让检查组检查过,丁点毛病没有。估计就是现在公社事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