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洲瞒报朝廷,安王属地私自练兵,与朝中武将结党营私,暗杀亲王。”宁栖迟目光凛然,“殿下,你就这么怕吗?” 在得知陛下接回那个私生子之后,太子就疯了。 太子的神色在那一刹那阴郁到了极致,片刻后,他狞笑道:“你可知,孤每夜都睡不安稳。” “孤总是梦见,父皇立下圣旨承认了那个小孽种的身份,将他接回宫中,那些怨憎孤的大臣倒戈相向。”他好似陷入了梦魇中,他双目赤红,他看向宁栖迟,“连你宁栖迟,都因孤做的不够好去拥立新主。” 宁栖迟却陷入了静默。 太子却好似陷入了一场难以自拔的泥泞之中,他满身戾气。 “你当知晓,孤必会杀了他。” “若不是父皇有意,非要复那小孽种的身份,孤又何至于此?” “时至今日,孤怎么可能会前功尽弃。” 宁栖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要将人看破,之后,他道:“既如此,殿下又何必再寻臣呢?” 太子神色逐渐冷静下来,他坐下,弯唇皮笑肉不笑,“这几日,孤一直在猜测,到底安王哪个儿子才是那个孽畜。” “秋猎之时,孤要废去那几人父皇毫不在意,偏偏是那个小东西,让你们乱了心神。” 那日刺杀,为的就是试探出到底是哪个人。 太子眸色深沉,“宁子念,将他交给孤,孤可以既往不咎你与孤处处作对。” 宁栖迟皱了皱眉,他站起身,道:“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些什么,臣还要照顾陛下,先行离去了。” 他根本没等太子应允,转身便准备离开,可他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身后冷笑。 太子的声音像是一条冷蛇。 “小侯爷,你不会以为,你将身边全部亲卫都安置在建宁侯府,就能护得住他们吧?” 宁栖迟猛地停住了脚步。 * 半夜里,姜予正执手温着书,春觉正捣着香炉,转首对她道:“姑娘,药香用完了。” 水画为她倒了杯水,闻言道:“要不要同他们说说,给夫人寻些药香来?” 府中戒严,连她们这些婢女都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每日都有兵卫送吃喝进来,但都要提前说过。 姜予放下手中书本,垂眸想了想。 她还暂且不想让旁人知晓,只是她这几日做梦频繁,日间甚至会头疼,总是认错一些事,好似是自午同驿后落下的结症,愈发难以忍受。 她揉了揉眉心,“可派人去问过了?” “问过了。”说到此处,春觉眼冒星光,“不过大夫说是过了这些年,不知道夫人的病如何了,只照着旧方子给夫人开药。” 前些日春觉去配药时,竟遇到了当年姜予幼时为她行医的游医,多年未有音讯,她将这事告知了姜予,便换了常去的医馆。 姜予看了眼屋外的天,此时已经是三更了,她却迟迟无法入眠,一是怕梦中梦魇,二是实在是头疼不已。 她叹了口气,“明日你唤那大夫入府一趟吧。” 她这病还是不能这样拖着,幼年她比如今更厉害,有时连饭都吃不下,近日她好似更严重了,一些小事都能弄错,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翌日便传那大夫入了府。 当年的游医带着一位小厮,她背着药箱,在春觉的叮嘱下入了建宁侯府。 整个侯府都被兵卫护了起来,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来到折枝院,姜予才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