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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老侯爷宁备两眼下一圈黑色,他抬起枯槁的双眸,只道:“无事,我陪着她,你有心了。”

    他浑浊的双眼忽然落在门外里,停了一瞬后道:“你一夜未合眼,回去吧。”

    姜予欲言又止,几句话后也不再劝,她俯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雨停了,门前的人还立在那,庄衡此时才将伞放了下来,伴在他身边,天青雾薄,遥遥相望。

    姜予停了脚步,远远的看他一眼,他衣衫尽湿,却不见一丝狼狈,只微抬起下颚与她对上了视线,姜予总觉在他眼底看见了千丝百缕的情绪。

    她落了一丝不解,不过她并未在意。

    宁栖迟也在这站了一夜了,此刻他面色冷白,看似状态并非很好。姜予犹豫一二,还是没有去为他求情,为他撑把伞是为妻的本分,她还是不想参与宁家的家事,那毕竟与她无关。

    得知宁栖迟的处境,她自然有怜惜,可这就如同当初宁栖迟对她的同情那般,仅仅如此而已。

    挪开脚步,她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

    侯夫人重病的消息传的很快,宫里听了还赐了不少的东西下来,特准首辅几日假,还有不少人特来探听消息,姜予一一对付下来,才听来传信的人说侯夫人醒了,她便朝着院子里赶去。

    虽然雨过,草露却还有湿气,黛瓦檐下正站着几位小辈。

    刚踏入院内,便仿若觉有什么不对,二夫人和几个姑娘都在,她还看见了宁悸,他见便她双眸亮起,直直朝她走来。

    他眼中似有关切,“嫂嫂可歇息妥了,我听闻昨夜你侍疾了一夜,甚是疲倦。”

    “无碍。”她答,“适才回去歇息了片刻,母亲如何了?”

    宁悸回道,“叔母醒了,不过太医说她尚需休息,我们只请了安,不便打扰。”他垂下眼睫,很是温和,“嫂嫂去吧,眼下叔父守着,大概是不许我们再叨扰,我在这等你。”

    姜予张了张口,又想到待会确实有话要同他说,也没拒绝。

    她点点首,接着提起裙摆走进了门。

    她给周氏请了安,唤道:“母亲。”

    屋内都是苦涩的药味,天光投进,却驱散不出病气。

    周氏靠在宁备怀里,脸色依旧不好,她重重咳了几声,见她前来,强撑露一抹笑。

    她朝她招了招手,待她坐到床畔,拉着她的手道:“听人说,你照顾我一夜,辛苦了。”

    姜予不卑不亢,唇边也露出清浅的笑意,“这儿媳应做的。”

    “你是个有孝心的,不像子念那孩子,我醒来后都未见到他。”周氏眉间阴郁寡淡,好似情绪很低落,“我知道,他是不是惹事了,你们别瞒着我,这几日我连见都未见他,肯定是有事,对吗?”

    宁栖迟在宫中禁足这事周氏并不知情,大夫说周氏这病最忌讳情绪起伏,琐事缠身,最宜静养,是以近日这些惊心动魄的事宁府众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对她透露。

    姜予发觉侯爷暗示的眼神,到唇边的话转了个弯,“小侯爷最近公务繁忙,儿媳最近也少见他。”

    听闻这话,周氏深有所感,“他们总是忙的,不过再忙也不能没有时间陪你。”又怪道:“夫妻之间,为何这般称呼?”

    正要多说两句,她便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宁备吓得赶紧给她拍背,“你看你,操心那么多,你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你管我,父母不管儿女事还管什么?”她骂道:“你整日公务公务,子念前些日子生病了你可知晓?还有那时,子念都去上战场了,你也劝都不劝,你瞒着我,你,你还说我……咳咳咳…….”

    宁备急的安抚她,“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好好歇着,千万别把自己气着了。”

    姜予正要出声去劝,只听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她转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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