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开花,那边是海棠林,一春一秋,便是如此。” 姜予又想了想,道:“一抬头就能瞧见月亮,一低头就能闻见花香,我猜这酒,必定是藏在桂树下了。” 春觉听她这样说,大有所悟,便赶忙去找铲子来。 果不其然,她们在桂树下挖到了一坛酒,刚一揭盖,便是止不住的浓香,十分勾人。 春觉笑道:“姑娘,咱们可得去二夫人那讨个彩头。” 姜予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可她闻着这香,有点馋了,便就近寻了一处水榭,取了碗倾倒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入口。 凉,太凉了。 可凉酒入喉,却带来炽烈的热意,连肚子都暖和了起来,她又给两个婢女倒了一些,她们喝完后连连呛声,表示味道太浓了她们不喜欢。 可姜予却很喜欢,她喜欢平常一切很新奇的东西,因为以前她不曾有过,所以既然有机会可以尝试,她就会很喜欢。 春觉见她欢喜,便又拿来了一些小食,陪着她吃,说些玩笑话。 姜予的脸渐渐染上了一层薄红,身子也都热了起来,她笑得够了,便起身打开了窗子,坐在了窗沿上,任由冷风朝自己吹,驱散身上的热意。 看着冰雪凝成的雪景,又轻轻抿一口酒,人生之欢愉,不过如此。 无论身处何处,心中欢喜,便是欢喜。 水榭燃灯,远隔海棠林的阁楼之上窗户轻开,一道如竹立般的身影站在窗前,神情不似寻常那般清冷,反而有些不寻常的波动。 从引磕磕绊绊的一路跑来,上了阁楼,对自家公子道:“好像是少夫人挖到了二夫人藏的酒,一时纵乐。” 水榭离帆居还比较远,只是帆居前很是空旷,一片的海棠林,所以远远的,便能看见那水榭,如大海中一艘小船,点着摇摇晃晃的灯。 小侯爷问,“什么时辰了?” 从引答:“大约辰时三刻。” 从引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实那水榭并不会影响什么,外边点灯的地方多了,可为何小侯爷要特意问起? 辰时三刻,这个点已是晚了些,可那也是少夫人的事,小侯爷一向不闻不问。 可过了会,宁栖迟转身,从架子上取了大氅,接着离开了阁楼,从引一惊,愣了好几秒才赶忙跟了上去。 虽然未下雪,但海棠林落了一地的雪,晨起才清扫过,因晚上又陆陆续续下了会,这时候已经在小道上铺起了一层棉絮似的厚度,踩起来咯吱作响。 步履匆匆,过了一道石桥,宁栖迟停在鹅卵石小道上,他的目光与坐在门窗上的人瑶瑶对视,好似咫尺之间,又好似隔着千万里。 女子半倚着窗框,门前冬日不曾凋零的树枝绿叶遮挡了她几分*身形,却愈发衬的如同花般。 她如同双颊薄红,鬓边的几缕青丝随着风飘舞着,两只手放在膝上,见他走来,不禁弯唇浅浅一笑,如雪中艳色,顷刻便抓住了人的全部心神。 她自然是经常笑的,可她不曾对宁栖迟这样笑,她大多时候笑的都是客气的,疏远的,亦或是亲切的,阳光的,可从不似如今这般几分坦诚,几分真挚。 宁栖迟顿觉喉间一紧,开口,“你...... ” 姜予仰起头,弯弯的瞳孔里倒映着挂在檐边的灯笼的暖光,又有几分夜色的朦胧痴醉。 她声音含糊问道:“小叔,你也是来同我一道喝酒的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下班晚了,这章过后还有一章,我稍微晚点写出来,大概要到凌晨,大家可以明天早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