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小幅度吸了口气,才道:“我不想看你无动于衷。” 他每次心里烦躁,都是她在被人侮辱,无视,设计的时候,见她忍气吞声,全盘接受,可偏偏一副无知无觉,逆来顺受的模样,他不可避免的觉得不悦,甚至下意识想为她做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总之他觉得,不仅仅是因为同情。 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姜予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时候,我很懦弱?” 宁栖迟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场上静了下来,姜予手指扣着床沿,若有所思,她觉得小侯爷可能是正义感太强,又或是忧国忧民的心太重,见不得旁人被不公平对待,哪怕是对自己这个不重要的人。 何不食肉糜,他与她差异太大,肯定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试着解释,“我不是不会生气。” 她组织着言语,有条不紊道:“我只是知道,哪怕我再不甘再难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们再欺我,辱我,无非是想瞧见我软弱,痛苦,自甘堕落的模样,所以我再这样,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我若不在乎不理会,他们自觉没意思便会散了。” “这世上总是有一杆秤,这线攥在断案人手里,她的糖明明比我多,可因这掌握天平的人是她的母亲、夫君,那么便是我再有理,分给我的东西始终只有那么多。” 姜予长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小侯爷能不能明白她说的话,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她何曾没有尝试过去争取,没有用处罢了。 久而久之,她也不想了。 她又道:“人活在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要贪求都要捏在手心,没了这一份还有另一份,我错过的我不会再追回,过去的也已经成了过去,与其为这些事烦恼,倒不如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宁栖迟听她这样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产生极为不适的感受,可他却松开了握紧手指,指尖泛白,好似被抽走了力气。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同情吗?他不知道。 但他又愕然,他不明白心底腾起的欲望,是他想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姜予见他不语,叹气。 “你快回去吧,我就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与你一道出宫。” 她依旧平静,淡然,仿佛贵妃与他说的那番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可宁栖迟却觉得千山万海,无处遁形。 良久,小侯爷走上前,将一个瓷瓶放在她身侧,夜色里,他的瞳色愈发深黑。 停了停,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开。 待宁栖迟出门后,姜予重新回了榻上,紧绷的心松弛下来,她忽觉有些好笑。 成亲之日便决定好了的,如今却要这样利益分明的再说一遍,说清也好,往后小侯爷应该不会再觉得她想要攀附了吧。 她取过瓷瓶,开始为自己上药。 屋外寒风凛冽,宁栖迟手背在身后,冷气不能使他更清醒,而是将他的思绪搅的越来越乱。 他不该站在这,可他偏偏移不开步子,他听见里面窸窸窣窣换衣料摩擦的声音,脑海里又不自觉想起那夜在床榻上,隔着一层衣衫女子手腕的温度。 他又觉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