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她便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一步走向那张破旧的小榻。 明日还要早起出宫,便好好歇息吧。 * 月如玉盘,庄衡随着自家小侯爷踏出正殿,一时踌蹰不已,贵妃娘娘的话他听在耳里,亦觉得十分不舒服,也不知道小侯爷到底怎么想。 贵妃娘娘疼爱小侯爷,将他视如己出,自然也对这门换人的亲事极其不满意,认为少夫人配不上小侯爷,想换自小便看在眼里的三小姐。 “公子。”他禁不住开口,“其实少夫人也挺好的……” 说完他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他说这话有什么用,小侯爷都决定要和离了。 想了想,又道:“属下只是觉得,少夫人没做错什么,贵妃娘娘那样说实在有些……” 剩下的他不敢再说,置喙贵妃这种事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只是一想到小侯爷如果因为这件事埋怨少夫人,心里就很是过不去。 眼下小侯爷漠然,眸色里看不出一分情绪,在月色下身影颀长,迈步平稳。 直到在门前,两个婢女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她们神色急切,庄衡见着眼熟,一个是跟在少夫人的水画,还有一位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是白日嘱咐敬喜公公照顾少夫人的的小宫女。 水画急的眼睛都发红,“小侯爷!少夫人……少夫人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原先急的要命,可被宁栖迟抬目瞥了一眼后便心中一凛,呆滞了一瞬。 小侯爷轻皱眉,“怎么回事?” 宫娥比她冷静一些,手中拿着冻疮膏,“少夫人命奴婢去取些治冻伤的药膏,可奴婢刚走,后面裴女官便说有事找少夫人,又说今日与少夫人相谈甚欢,便在别处安置了。” 一旁守着的庆元道:“那你们还着什么急,贵妃娘娘赏识她,是她的福气。” 没人搭理他,他讨了个没趣,便讪讪住了嘴。 水画抹了一把眼泪,苦口婆心道:“小侯爷,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少夫人身上还有伤,就是在别处安置,让奴婢回去伺候也好啊。” 宫娥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 宁栖迟的目光落在那冻伤膏上,凝眸片刻,没有顾忌在场的吵闹,伸手过东西,众人一惊,便听他吩咐,“留在这。” 之后袖袍流转,转身离开。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僵了好一会,之后庄衡才道:“公子应该是知道少夫人在哪吧……” * 正殿的灯火悄然熄灭,只有宫人提着灯笼四处巡逻,姜予蜷缩在小榻上,听着人来回走动的声音,进闭的眼睛颤了颤,还是睁开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扇上透过细腻光辉让她勉强可以视物,宫内的地暖已经灭了,好在无风,可夜里还是冷意森然。 冻伤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姜予将榻上的被褥裹的紧了紧,皱着眉强制自己闭眼,耳边的声响却越来越大。 她坐起身,只听屋外一声巨响,清辉便洒在眼前。 她面露愕然,眼前门框大开,男子站在门前前,清冷的月色将他俊美无俦的身姿勾勒的犹如水墨画卷,只是面色微冷,周身气势也更是骇人。 他抬步跨过门槛,冷风灌入,姜予垂了眉目,见他一步步走来。 两人对峙,久久无言。 有些话没有说破,比如姜予为何在这处偏室,又比如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