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木偶,看到他们二人进来忙起身行礼。 姜贽拉着王可忆在殿中坐下,而那偶师则站在不远处新搭的台上,不知道他在捣鼓些什么。 王可忆原本是一口一个桌上的杨梅——姜贽是有些厉害的,这个季节都还能弄到杨梅。 那偶师的动作映入王可忆的眼中,她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那两个木偶,一个是明黄色,一个是红色,而王可忆最喜欢红色。 她看到那偶师把透明的丝线穿进人偶的各个关节,看到他操纵手里的木偶。心里渐渐明白姜贽的用意,嘴里的酸甜渐渐被苦涩取代。 “别哭。”姜贽拿着手帕给她擦泪时,王可忆才发现她不知不觉又落泪了。 姜贽一个眼神过去,那偶师就懂了他的意思,连忙退下去,只有被绑了丝线的人偶被留了下来。 王可忆从木台上捡起两个身上布满丝线的木偶,她拿起它们坐回原位。 “姜贽,你看。”她从包裹里取出那本顾皇后的日录,指着上面“游戏”两个字道。 “这个游戏和这些木偶一样吗?”她盯着姜贽目光灼灼。 可是姜贽却迟迟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有点头,他就是那样望着她,然后,他忽然吻住了她。 是一个很轻的吻,王可忆原本的疑惑,反而却因为这个吻想通了。 姜贽他有些话不能说,就像他连通感这件事都不能告诉她。 于是王可忆回了他一个吻,同样很轻,只是这个吻落在姜贽的脸侧。 姜贽望着她,“你明白?” “我明白。” 王可忆拔下发簪,把木偶身上的丝线全部斩断,然后把“小姜贽”木偶递给姜贽,“咱们一人一个。” 虽然她还不清楚这个“游戏”具体是个什么游戏,但她却隐约猜测到几分。 木偶挣脱不了丝线束缚,就像姜贽说不了有些话,也像她前世像个傻子一样“忽略”了许多事。 或许,她和姜贽的身上也有许多看不见的丝线,在他们身上从未消失,时刻紧勒着他们。 “陆家也是。”王可忆意识到这一点。 姜贽没说话。 但王可忆她如今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姜贽不说就是说了”。 王可忆愈发内疚:“对不起。” 姜贽却没管她的,只拉着她起身,“去看看陆家。” 王可忆怔然,姜贽他不是不管这事吗?他不是已经“信了”陆家谋逆吗? 姜贽笑:“你想去看。” 他在一次次漫长的轮回里,早就看淡了所有,只是王可忆还没有,而他永远会站在王可忆那边。 既然不能让王可忆全身而退,那就陪她一起对抗到死。 王可忆握住姜贽的手,她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她只是喃喃:“姜贽。” “嗯。”姜贽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淡,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远比言语更令彼此安心。 王可忆和姜贽还没到陆家门口,就看到“百姓们”在陆家门口“站着”——准确来说,不全是百姓,也有品阶低的官员和一些乡绅富商。 也不全是站着,有人稽首跪着,也有人拖家带口坐在地上哭苍天不公,竟叫陆大人这样的好人蒙冤。 王可忆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圆圆和她的阿婆。也是,陆大人这么多年为人公正严明,不知替这西街上多少百姓申冤诉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