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即剑宗最强的山峰。 如今的七星剑宗第一峰,名为七星峰,实为落霞峰。 “啊?那今日为何如此?”大师兄惊愕道,随后觉得自己的反应伤了师父,连忙解释:“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妨事。”薛泓摆了摆手,怆然道:“在我看来,第一峰,无外乎虚名而已,我等身为剑修,应一心练剑,远离尘世纷争。只是谁曾想,有些人心中无剑,一心沉醉权欲,冠冕堂皇!” 薛泓连连冷笑,他今日没喝酒,却似是喝醉了。 宋恬悄悄望了眼大师兄,他低声道:“昨日师父去了七星峰催促灵田一事。” “之后?” “之后师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神情很不对了。” 薛泓不愿在徒弟们面前失言,他抿了抿唇,收起飞蒲剑,带着众徒弟走出洞府。 晴空之下,磐石峰直插云霄,光秃秃的山石上,只有几根小草,像夹缝里钻出来的桃花一样,坚强地生长着。 “你们可知,磐石峰之名来历?”他忽然问。 大师兄傻傻道:“不是因为这座光秃秃的山峰吗?” 桑竹道:“应该是来自祖师爷所创的磐石剑法。” 他摇头。 他再问:“阿恬,你以为呢?” 宋恬仰着头,光芒落入她的眼瞳里,熠熠生辉。 只听她道:“因为你我之剑心,皆如磐石,虽然途径坎坷,终究向道而行。故名,磐石峰!” 几人都看着她。 过了会,薛泓赞赏道:“好!” . 春日渐暖,河畔垂柳又绿了几分。 傍晚时分,磐石峰几人都在各自忙碌中。 大师兄打起一桶水,切了菜后,在灶台旁煮饭。 桑竹在后园种菜。 宋恬在河畔教白萩一些入门的剑法。 白萩如今是他们的小师妹了,先由她带着入门。白萩手里晃着一把小木剑,这是大师兄用整个下午削成的。 晚风习习,宋恬提剑,缓慢朝前使了一招。 白萩提剑,只听‘喀嚓’一声,木剑被她捏碎了。 宋恬无奈地放下剑,她望了望远处的晚霞,想师父今日再去七星峰,可能也是无功而返。 灶台旁,大师兄掀开锅盖,饭菜的香味顺着晚风飘来,白萩再也无心练剑,丢下破木剑欢呼一声后,就朝着灶台奔去。 她捡起破木剑,忽听身后有人道:“宋师妹。” 宋恬闻声回眸,原是落霞峰沈明灭来了。 他从剑上落下,含笑看着她。他今日是特意换洗过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味,头发鬓角,都梳的一丝不苟。 “沈师兄来啦?”她并未留意太多,只是看到沈明灭,就想起那日灵田之事。宋恬顿了顿,道:“好些时日未见你了。” 听她这么说,沈明灭的眼眸里倏忽放出光来。他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绪,又笑道:“近日在忙着炼丹,准备冲击一下金丹后期。” “沈师兄准备了哪些丹药,可否供我日后参考?”宋恬问。 沈明灭便一一说来,对比结丹,冲击金丹后期确实很难。他准备炼制大量的补气、凝神丹药,以备不测。 这些中阶丹药,炼制极其不易,对于元婴期的修士来说也是极其珍贵之物。 宋恬虽然才结丹,但她也默默记下,以备将来提早收集材料。 日渐黄昏,俩人在河畔旁并肩而立,轻声交谈。 远远望去,霞光落入溪水,宛如一条金色长带,水天一色,依依垂柳下立着一对璧人。 正在灶台旁干饭的白萩,忽然听到神识里传来主人久违的声音:“他怎么又来了?” “沈明灭吗?”白萩迫不得已放下饭碗,闷头看了一会,问大师兄:“嗐,他怎么又来了啊!” 大师兄朝河畔瞧了一眼,伸手敲了敲白萩的脑袋:“你还小,别管那么多!” 白萩想了一下,她最近在磐石峰受尽宠爱,有些飘忽,于是据实回复主人:“你太老啦,别管那么多!” “……” 很快,白萩又只能干嚼冰块了。 …… 河畔旁,宋恬轻声问:“沈师兄,请问灵田一事,你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沈明灭叹着气道:“薛峰主没有告诉你们吗?” “没有。”她摇头:“师父不愿意说,我们便没有问,只知道他每日去七星峰催促,却都是无功而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