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谁都会看着月明峰峰主的面子。” 大师兄闻言放下心,他眉头都不皱,大口喝起了药。 “可我们就不一定了。”桑竹在一旁凉凉道:“没有公正,像个笑话。他们看不起我们,也看不起师——” “别说了!”大师兄忽然重重地放下碗,看着他。 “有什么不能说吗?难道你就要被人白打一顿,白晒一中午吗?!”他急了,虽然被晒的人不是他,但他也切实挨了一顿打。 “还有师妹——”他指着宋恬,心里早就憋疯了,恨不得一口气说完:“一直让我们忍忍忍,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说她吗?我、我……我每次都恨不得打,但是你每每,都拦着我,不让我动手,让别人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 他越说越是难过,两行泪扑簌簌落下,呜咽着道:“我也知道啊!你都是为了我好,嫌我修为低,上去也是被羞辱……但是我这一口气,实在是咽不下……” 大师兄瞪着他,眼神越来越悲哀,最后别过眼去,偷偷用袖角擦拭眼底。 他知道,自己早就是个废人了,但是师弟、师妹不一样。 在师妹没有上山之前,桑竹也算是个天赋极佳的弟子。最开始,桑竹是被玉虹峰选去的。 思及此处,大师兄忍不住叹气:“若是当初——” “别给我提当初!我不后悔!”桑竹怒道:“玉虹峰算什么混账东西!当年,只因我出身凡人家庭,他们硬把我编入外门弟子,每日做最重的活,受尽冷眼……” 十几年前,桑竹初入剑宗时,也是玉虹峰灵田中的一员。 每日做最重的活计,遭最多的白眼。 别说修炼,就连睡眠的时间都不足。 若是想出头,就得拿出谄媚的劲儿来,讨好内门弟子,才能换个小管事当当,抽空修炼。 桑竹气不过,毅然退出玉虹峰。 当年的七星剑宗,无人肯再要他,最后磐石峰峰主收留了他。 所以玉虹峰弟子,都叫他‘叛徒’。这些年,没少给他使绊子。 桑竹自己也心灰意冷,看破一切。到了磐石峰之后,每日睡大觉,懒得修炼了。 两个师兄都在偷偷落泪,宋恬默默刷了碗,又向药罐中加了点水,这才淡淡道:“怕什么?我不在乎。” 桑竹看着她。 “大师兄总是好奇,我为什么买那么多留影石。”她凝望着药罐里,自己驻颜后的十六岁模样,轻轻笑了笑,道:“因为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我想留住这些光阴,等到无可避免的分离后,还可以回忆。” “阿恬……”桑竹的声音变慢,他隐隐想起后山的那个角落。 “别太难过了,”她起身,将槛窗掩上:“早些睡吧。” 黑漆的夜,无星,也无月。 桑竹站在屋檐下,看着师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他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 薄雾淡淡。 远山后一抹破晓的微光,给夜幕掺了颜色。磐石峰下,大师兄已经早早起身,给师弟师妹做饭了。 这几日,他感觉好了很多。 只是,一直没有月明峰风如织的消息,大师兄心里总是不安。 大师兄途径桑竹的厢房时,发现他已经早早起了,正坐在藤席上打坐修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