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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瘾


他一眼,知道他开玩笑随口说的,只是一个「娶」字还是听得她心悸。

    她思绪情不自禁地飘远,和钱缪生活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吧?不过大概和他们现在的日子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因为岑晚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开心了。

    ……

    ……

    路虎揽胜的座椅有记忆设置,1号是岑晚,2号是钱缪。

    钱缪两年多没碰这车了,按了一下2号键,机械的轻微声响要钻进人的心里去。

    座椅在后退,在下沉,岑晚也想自己和座椅一样,那么轻易又自如地抛离当下,回到过去。

    钱缪难得安静,没有揪住她晕倒送医的事说半个字,这要是平常,什么「多大本事呢,上班儿就晕了,死活不去医院这不还是去了吗,有能耐就抗住了啊」之类他揶揄的话,岑晚用后脚跟都能想得出来。

    “我明天要上班儿了。”

    她头抵在头枕的外侧和门柱缝隙之间,闭目养神,路上冷不丁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钱缪没好气的哼哼,“跟我说干嘛。”

    他管得了她吗。

    “我这几天都没吃药。”

    钱缪这才快速地转头看了岑晚一眼,眉头不由得拧起来,“烧傻了吧你!”

    她笑了,还在假寐,换了个姿势,把车座往后倾了点儿角度,舒服地靠着,“是。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有人伺候还不得放飞几天啊?”

    岑晚说得轻巧极了,吐字也悠闲得不像话。不知道具体是哪个词触动了钱缪心上的那根弦,被摁着这阵钝痛。

    他沉默良久才终于接话,语调很淡,“你是烧傻了。”

    这句说完,他们都知道,因为生病而引发的怨怼和别扭就都揭过去了。

    真好。

    在车上岑晚被晃里晃荡地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嘴角还在上扬,她想这十年的默契真不是白培养的。

    只是她笑到最后心头有那么点儿苦,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到小区地库的时候岑晚醒了,可是没把眼睛睁开,保持睡着的姿势不动,直到钱缪下车,来开她那侧的门。

    “装。回去睡觉了,快点儿。”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也脸不红心不跳地伸了个懒腰,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脚踩地的时候膝盖一软,差点栽倒,被钱缪撑着她的手肘稳稳扶住。

    “哎呦嘿,戏瘾这么大呢。”

    他那万般嫌弃的嘴脸,看得岑晚毫无形象地大笑出来,伸出胳膊朝向他,死皮赖脸要抱。

    今晚的钱缪就是不想如她的意,躲着她的手,拽自己的袖子,连带着把她也拖下了车。

    “好好走!”钱缪装凶,手指点戳她的脑门儿也不解气,“我不在没人跟你演对手戏,寂寞吧?”

    “你不也没人陪你玩儿吗?还说我。”

    “谁说的?我有的是,什么Lisa、Samatha、Jessica、Monica……”

    “那你不能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真赖皮。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

    岑晚软骨头似的往他身上贴,钱缪被她缠的没了脾气,就势弯了腰勾住岑晚的腿弯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那堆「啊」字辈儿的?”她高高兴兴窝在他的胸前,闲适开口,说完又起了兴致,盯着他的喉结和下巴,“诶,你说你要是再婚了会跟我说吗?”

    钱缪一愣,感觉岑晚像是话里有话,眸色微深,停下来垂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又恢复如初。

    “说啊,你还得给我随份子呢。”

    瞬间破防的变成了岑晚,脸色黑下来,忿忿地说,“你真不要脸。”

    钱缪乐了,抱的稳当,悠悠哉哉迈着四方步上电梯,甚至还颠了颠,“像咱们旺旺女士这种阶级大老板,以咱俩的交情,不得给我包个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大红包啊?”

    论耍贱,岑晚十年也比不过他,估计这辈子都只能望其项背了。

    “我看你像个大王八。”

    钱缪来劲了,装模做样想了想,啧了一声,“不行,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你得祝久久。”

    “九你妈。”

    钱缪笑喷,每回岑晚骂人他都觉得特别逗,认真又气急败坏的德行,可爱死了。

    她看他志得意满的死样子就来气,伸出手抓他的脸,被他张开嘴咬住指尖。

    “嘶!钱缪!”

    俩人就这么闹腾着一路走进了家门,岑晚恶狠狠地说她如果再婚了要把钱缪两腿之间那坨剁下来做礼物,听的他胯下一凉。

    “杀鸡取卵呢你这是。”

    “你是鸭。”

    “岑旺旺,别以为你发烧我就真不敢动你。”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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