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下意识的想要抬手为少年合住眼,可下一刻,一道幽光便如同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少年覆盖其中。 再之后,徐瑾瑜一直留在了这座院子,哪里也不能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楚凌绝,准确的说,是已经蓄了胡子的楚凌绝。 他那双眼睛没有半分赤诚,驳杂浑浊,只是每每回来这里坐一坐,却不说一句话。 终于等到一日,已经鬓间染上白色的楚凌绝走了进来,他带着酒和钱纸。 “也不知你能不能收到,但我总想为你做些什么。” “我从未想过,他会那般狠毒,我本以为我听话,我们都会好好的,可我错的离谱。 今日是你走后的第二十年,我终于替你我报了仇,娘她们的尸骸我也已经收敛妥当,不知你们可曾泉下相逢?” 楚凌绝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红的看着虚空,手边的纸钱燃烧的亮光映着他的侧脸: “是不是当初我没有那么贪慕虚荣,你我的命运也不会这样惨烈?我多想此刻去见一见你们……可你们会怪我的吧?” 楚凌绝喃喃的,一口接一口的灌着自己酒水,最后,他抱着酒坛蜷缩睡去,散下的发丝被火苗烤出蜷曲的弧度,可他却睡的分外安心。 天亮了,外面传来了下人急促的喊声: “侯爷!出事了!大疫来了!!” 随后,脚步声急急远去。 梦醒了,徐瑾瑜看着天光大亮的窗外,忍不住皱眉抚胸。 “大郎,您可算醒了,您已经睡了一整夜,若非陈大人瞧过,娘还以为,还以为……” 徐母一听见动静便走了进来,看到徐瑾瑜醒了,顿时眼泪便落了下来。 徐瑾瑜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笑着道: “娘,我没事儿,可能是这两日拔毒太耗费血气了,一时贪睡。” “嗯,陈大人也那般说的,正好娘炖了不血的药膳,大郎快来吃。” “呃……要不娘我还是喝药吧?” 徐瑾瑜犹豫的说着,徐母哼了一声: “那可不行,药补不如食补,大郎听话,只要你这些日子把身体调理好,你要吃啥娘都给你做!” 徐母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那哄孩子的语气让徐瑾瑜不由勾了勾唇。 “好,我听娘的。” 徐母随后便让人给徐瑾瑜准备了洗漱的用具,自己则手脚利索的将药膳取了出来。 温热粘稠的药膳送入口中,真实感也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具现化,徐瑾瑜难得将最不喜欢的药膳吃光,让徐母一时纳罕不已: “大郎这是准备吃啥龙肝凤髓,竟然这么听话的?” “娘!” 徐瑾瑜装作生气的唤了一声,徐母不由一乐。 而就在母子二人说笑之际,小石子前来禀报: “太夫人,侯爷,袁夫人来了。” 既是女眷,便需要徐母前去一见,徐瑾瑜目送徐母离开。 徐母这会儿心里不大痛快,大郎病了这几日,好容易脸上有个笑模样,这袁夫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袁夫人看着徐母那守了一夜,有些憔悴的面色后,心中对于自己今日的来意便有了些把握。 “太夫人,这两日京中传言你可有听过?” 徐母有些茫然,她这些时日可没有功夫听人说一些闲言碎语,而袁夫人看着徐母迷茫的眼神,用帕子掩唇一笑: “一看便知是太夫人这两日贵人事忙,不曾听说。不过,此事关乎平海候的安危,我想请太夫人拿个主意。” “你请说。” 一听关于徐瑾瑜的安危,徐母正色起来,袁夫人这才将京中这两日的冲喜传言一一道来,最后这才看向徐母: “不知太夫人以为如何?平海候年纪轻轻,若是这般去了,岂不可惜?” 徐母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但想到徐瑾瑜这段时日一直称病,便只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家大郎找人冲喜?可你也说了,我家大郎他……有什么人家的好姑娘愿意?” 徐母故意这般说着,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不知太夫人看我家女娘如何?不过,若是冲喜那咱们之前所说的那些条件可就要改一改了。” “你待如何?” 徐母这两日见这些人面蛇心的人多了,养气功夫也深了,这会儿只深深看了一眼袁夫人,想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