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一番犹豫之下,还是传了信。 而另一边,徐瑾瑜带着赵庆阳一并回了帐篷后,因为昨日一番调度之后,帐篷周围都是自己人守着,赵庆阳终于敢坦言: “瑜弟,现在说起互市,是不是太早了?” “早吗?” 徐瑾瑜请赵庆阳坐下来,为两人斟了茶水,随后不紧不慢道: “庆阳兄,你可知马太守那批硫磺被扣了下来?且如今硫磺矿正被镇北巡抚派人盯着,圣上只怕不日便要对其管束起来。 如无意外,这一个夏日,乌国都没有足够的硫磺来使用,而对于他们那样牛群集中养殖的情况,没有硫磺……他们的冬天将更加难过。他们需要互市。” 徐瑾瑜笃定的说着,随后,他轻轻垂下眼帘,淡定道: “姜兴自持手中的硫磺,可若是他能聪明一些,便该知道,他手头剩下的硫磺,已经是奇货可居……” 这才是方才徐瑾瑜并不欲与姜兴多言的原因,也就只有姜兴现在还在傻乎乎的想着把那座硫磺矿场视作囊中之物。 赵庆阳听了徐瑾瑜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所以,迫于现状,乌国三皇子一定会选择与瑜弟合作!没有硫磺,他们的牛羊牲畜会大大减产,只要等到冬天,没有足够的物资储备,乌国上下都将面临生死困境! 可是瑜弟,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只管等他们自取灭亡不久可以了?何必要与其正面对上?” 徐瑾瑜闻言,看了赵庆阳,摇了摇头: “庆阳兄,连我一个局外人都知道乌国今年的冬日不好过,何况是乌国人? 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乌国一定会在秋季对凉州、乃至晋州发动总攻。 凉州的郑家军暂且不论,晋州军……只怕早就已经成为了其俎上之肉了。” 赵庆阳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一蒙,他愣愣的看着徐瑾瑜: “瑜弟是说……” “堂堂乌国三皇子,怎么就那么轻轻松松被一个小兵救下?还为了他屡次出兵,帮他清扫后路?就是亲爹也没有这么妥善的! 乌国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晋州下手,除了硫磺之外,只怕还有凉州郑家军的震慑。 可如今,郑家军连败,凉州危在旦夕……乌国若出手,只怕是抱着生吞二州之心!” 徐瑾瑜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的赵庆阳头脑发蒙,忍不住道: “那,瑜弟所说的互市,他们还真能看得上眼吗?” 一旦被乌国攻下凉州和晋州,这已经足够他们享用很久了,互市对于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徐瑾瑜诧异的看了一眼赵庆阳: “怎么会看不上眼?乌国人不善耕作纺织,纵使短暂的攻下两州,可按照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也无法在此地长久的停留,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徐瑾瑜顿了顿,眸色微沉: “就算是分不清,这些年的教训,也够了。” …… 姜兴传信的速度很快,三皇子回信的速度也不慢,正巧是在徐瑾瑜即将准备离开晋州军营的时候,三皇子给出了他的答复。 “徐大人,三皇子说,他,他,他想要徐大人证明一二自己……” 明明徐瑾瑜的面色很是平静,姜兴却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放轻语气,徐瑾瑜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他日,我定有大礼送上,还望三皇子喜欢。姜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姜兴眼皮子一阵狂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般,但即使如此,在徐瑾瑜离开前,姜兴还是忍不住出声唤住徐瑾瑜: “徐大人,纵使三皇子心有疑虑,可我们之间的合作,应当作数的啊!” 徐瑾瑜撩起一角车帘,看着姜兴一脸殷切的模样,他不由勾了勾唇: “那,就要看姜将军的本事了。” 姜兴听了徐瑾瑜这话,心中巨石落下,虽然现在风头有些紧,可日后如何……那硫磺矿场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随后,姜兴笑脸盈盈的目送徐瑾瑜离开。 晋州与凉州相隔不远,但即使如此,徐瑾瑜等人也走了足足五日这才成功抵达。 凉州城中,一片暮气沉沉,只有面目麻木的百姓为了生计在街道上来回奔走。 就算是恶吏当头的宛阳郡,都比其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城池。 夏日的烈风,从破破烂烂的城墙上吹过,那里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正顶着烈日,撒着汗水修补着城墙。 不闻叫卖之声,不见孩童之影。 整座凉州城,如同一座濒死之城。 “瑜弟……” 赵庆阳轻轻唤了一声,可又不知说些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