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侯似乎很感兴趣,徐瑾瑜随后直接道: “有道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可老妇人之爱,乃是溺爱。溺爱之下,便会造成那后文的人吃人的乱象。” “那若是子女不知呢?又或是那老妇人只与其夫相依为命呢?” 徐瑾瑜看了一眼永新侯,声音带着几分淡然: “灾年之下,子女若不知,那莫不是耳聋目盲?若是其夫……男儿若不能敬重、爱重自己的妻子,能吃下其肉不闻不问,他如何配的上老妇人的割肉之苦?” “好!” 永新侯忍不住击掌,看的下方诸人眼红不已,徐瑾瑜却随后道: “但,此乃学生一家之言,侯爷若是有意,想必诸位同窗还会有其他让侯爷满意的想法。” 永新侯笑容微微一顿,但随后果然如徐瑾瑜所言,挨个请学子们重新讲评。 只不过,大部分学子的前半生只在四书五经中度过,换个角度去看问题,已经有徐瑾瑜珠玉在前,他们再如何绞尽脑汁,可也无法让永新侯击掌为赞,一时急的鼻尖直冒汗。 反倒是一旁的陈为民很是淡定,虽然说的也是中规中矩的答案,但也没有心急反而让人觉得莽撞。 永新侯的眼神在身旁二人身上游移了一下,随后这才客气的介绍道: “今日的杏花宴,内人身子有恙,乃是吾家六娘一手操办,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徐瑾瑜准备摸豌豆的手不由一顿,唯有一旁的陈为民还在喝着茶水。 永新侯遂笑吟吟道: “今日的茶,也是六娘以初春的杏花露所烹,看起来陈郎君颇为喜欢。” 陈为民闻言动作直接顿住,上首的二重奏终于彻底消失。 永新侯:“……” 这两个小子今日到底来干嘛的?! 徐瑾瑜见陈为民如此,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永新侯府设宴的目的并不掩饰,若是他不愿意前来侯府,何必要应下帖子? 但除了二人之外,其余诸人倒是分外捧场,这个说李娘子遣人做的杏花圆子汤花香扑鼻,那个说李娘子烹的茶香而回甘,世间难求。 在此之前,徐瑾瑜还不知道自己这批同年们一个个花活这么多。 嗯,大开眼界。 只不过,永新侯虽然应着,可却都面上淡淡。 等到宴会过半,永新侯这才笑着开口: “今日乃是杏花宴,诸位且自行前去赏花,若有心仪的花枝,可带回来,若是选出最好的一支,本侯便以此物相赠。” 永新侯说完,拍了拍手,便有侍女端着一托盘上前,里面赫然是一枚流光溢彩的夜明珠! 哪怕是白日,也能让人感受到这颗珠子的不同凡响! “若有胜者,本侯便以明珠相赠。” 随着永新侯这话一出,众人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这赠的哪是夜明珠,那是掌上明珠! 永新侯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随后他们的身影没入杏花林中。 而徐瑾瑜和陈为民,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这才在永新侯那都快要挂不住的笑脸下,起身告辞。 “好好挑一挑。” 永新侯殷殷叮嘱,仿佛无意。 而等徐瑾瑜和陈为民离开宴会后,二人在一条分岔路处停留,陈为民看了徐瑾瑜一眼,开口说了今日第一句话: “既然不愿,为何来此?” “陈同窗不也是吗?” “九人同来,吾所不来,不妥。” 徐瑾瑜都懵了: “难道不是陈同窗先应下的吗?” 陈为民看了一眼徐瑾瑜: “我听闻,其余九人都已应下。” 二人随后,不由相视沉默。 这永新侯府不会为了让所有人来,每个人都这么说吧? “堂堂侯府……” “这……” 二人都有些一言难尽,随后徐瑾瑜拱了拱手: “那,陈同窗,我们便就此分别吧。” 徐瑾瑜可没有和一个大男人赏花谈月的心思,陈为民也点头同意,随后二人各自分开。 不得不说,永新侯府这片杏花林打理的确实不错。 昨夜里许是吹了一阵风,这会儿地上铺了一层粉白的花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旁,翠绿的兰草间也被露水黏着两片杏花瓣,旁边便是两排投下枝桠,千姿百态的杏花树。 如此意境,实在动人。 徐瑾瑜本来只准备随意折一枝花交差,可却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