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一盆洗衣水,无风却能波光粼粼,本身就会让人起疑。 “竟是如此?” 京兆尹瞠目结舌,谁会一进门就注意到一盆洗衣水的现状呢?这位徐郎君真乃奇人也! “那徐郎君又是如何知道五娘在柴房的?” 张煜惊过之后,又连忙追问,方才他也是结结实实为好友捏一把汗。 稍有不慎,好友只怕要英名有瑕,甚至还会惹的圣上发怒。 可是那事事关好友爱女,他更是无法多言,简直一筹莫展! 幸好徐郎君及时发现了五娘的踪迹,这才避免了那样的事儿发生! 徐瑾瑜听了张煜的话,只是淡淡一笑: “张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那霞光里贵就贵在它那上面的云母霞光,可那霞光也十分脆弱,若是被人抱在怀中,云母就会随着摩擦掉落。 不然,今日大人可以回去问问令爱,是不是怕霞光掉落,这才不许丫鬟抱着她。” 否则,那么大的小女娘怎么会在闹市自己站着,也不过是小姑娘爱俏罢了。 京兆尹听了这话,忽而面色一凝,他仔细一想,只怕这位徐郎君说的十之八九。 自家闺女生性爱俏,虽然贪懒,可也是能为了漂亮衣服不让丫鬟抱的事儿的。 方才他只顾急着女儿丢失,可是却没想到原来根子竟然在这里! 这么一想,京兆尹便不由阴谋论起来,自己家里虽然小有家私,可这霞光锦听着就十分稀罕,夫人一想勤俭,也不像是会购置的。 而徐瑾瑜却仿佛没有看到京兆尹那深思的表情,继续说道: “而也正是因此,刚刚在王家,一见王武之妻,此人必定有异。 那王武之妻倒茶之时,那双手上可是沾了不少的云母粉末,除此之外,王家主屋和柴房的青砖路上,都有些许云母飞粉,在阳光下看的十分明显。” 徐瑾瑜将方才自己的发现一一道来,京兆尹和张煜叹为观止,这种事随便放在一个人身上,他都会毫无头绪。 可是偏偏眼前这少年郎却对于这等枝叶末节的琐事颇为看重,且能从其中抽丝剥茧,寻找到真相,只有一个“绝”字可以形容! “今日之事,吾谨记心头,吾名顾世璋,字飞白,徐郎君若是以后有空,可以来京城顾府坐坐。”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心悦诚服的敬了一碗茶,可徐瑾瑜方才一路追寻,只是不愿意在自己眼皮下看到有人遇难,当下也只是笑着道: “一定一定。” 京兆尹听出了徐瑾瑜口中的随意,有些苦难,又觉得徐瑾瑜的名字听着颇有几分耳熟,随后灵光一闪,玩笑道: “不久前,吾听说此番京城的院试有一人以小三元之势,成为了秀才公,听说还是个少年郎,名讳嘛……似乎与徐郎君的一个姓。” 徐瑾瑜听后一顿,无奈拱手: “大人见笑了,不才徐瑾瑜,正是您口中的那名秀才。” 这下子轮到京兆尹惊讶了,他这是赶鸭子上架的京兆尹,之所以关注,也不过是因为底下有人说起那位秀才公,有探花之势! 要知道,治下有学子名列三甲,他们这些官吏在政绩考核时也会更有优势的。 京兆尹愣愣的看着徐瑾瑜,喃喃道: “吾算是信那些人的话了,若是徐郎君,只怕还真有……探花之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