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他看着长姐那双曾经恍若幽潭的双眸此刻干涸殆尽,里面满是沧桑。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 “……长姐。” 魏思武轻之又轻的唤了一声,可却不敢上前,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脆弱如琉璃的女子,是当初那个将他牢牢护在身后的长姐。 长宁郡主眼圈微红,但随后便声音嘶哑道: “思武,你来做什么?是他又欺负你了?” 魏思武听到这一句关怀,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上前伏在长宁郡主榻前痛哭出声。 不管什么时候,长姐永远记挂的都是他! “长姐,我长大了,他不敢欺负我的。” 长宁郡主温柔的抚摸着魏思武的头,魏思武许久才冷静下来,他仰头看着长宁郡主,低声道: “长姐,我带你回家吧。” 长姐过的并不好,她一点也不开心。 “回家?” 长宁郡主那呆滞麻木的眸子有了一点亮光,她不由抓紧了魏思武的手: “我真的能回家吗?不会有辱门楣吗?不会,让你以后没有一个好妻族吗?” 长宁郡主看到魏思武那被自己抓红的手腕,连忙收起手,低低道: “思武,算了,长姐此生已经毁了,但是长姐不能毁了你。你回去吧。” 魏思武听到这里,心痛如绞,他立即道: “我不在乎!长姐,我不在乎!我有一个友人说过‘既是良人,又岂会在乎区区过往?’,倘若哪家女娘因为这些风言风语,便弃我不顾,我亦不愿娶她!长姐,回来吧。” “可……” 长宁郡主虽然态度有些松动,可是却依旧面露犹疑。 魏思武见状,又道: “况且,长姐,我已经秉明舅舅,调查您当年之事,还您清白之身!” 长宁郡主听到这里,霍然抬头,眸子的震惊不容掩饰: “你说什么?!” 魏思武深吸一口气,重复道: “长姐,我欲再查当年之事,您允不允?” 长宁郡主还未说话,却已经先淌出了两行清泪,她看着魏思武,哽咽在喉: “思武,我,我还能清白吗?” “我定还长姐清白!” 魏思武认真的说着,长宁郡主终于克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我以为,我以为只有我还记得当年的事儿,我以为只有我还活在过去。 午夜梦回,多少次,多少次啊!思武,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 长宁郡主那勉强维持出来的镇定在此刻分崩离析,她扶着床柱,哭的不能自已,几度不能呼吸。 魏思武握住长宁郡主的手,只觉得冰凉万分,他低声道: “长姐,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在这里,思武在这里。” 在京中颇负喜怒无常之名的魏思武这一刻,声音却格外的温和,那股疯劲儿也已经都烟消云散。 长宁郡主好容易才镇定下来,她抓着被角,一脸哀婉的看着魏思武: “回家,我要回家。思武,带我回家吧。” 魏思武还来不及答话,就听到一个又尖又利的女声响起: “回家?你要回哪儿?光天化日,穿着寝衣和自己的亲弟弟独处房中,这跟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魏玉舒,京中人都说你是个□□还真是没有说错啊!” 平阳侯是先帝时期的新贵,曾是先帝南征时期的一员大将,不过其出身乡野,就连其夫人也是如此,是以出言粗俗不堪。 魏思武凝眸看向赶来的平阳侯夫人,冷冷道: “何为独处?侯夫人是看不到本少司外面站着的兵将?” “那些都是你的人,谁知道你和那魏玉舒是不是有什么苟且?” 侯夫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长宁郡主都不由身子轻颤,魏思武旋即讽刺道: “苟且?还真是侯夫人当久了,会些子酸文臭字,也敢拿来说嘴! 尊你一声侯夫人,是本少司给你脸面!此番本少司奉皇命而来,贵府却推三阻四,若有异议,大可上报天听,看看舅舅会如何处置。” 听听,舅舅! 这是那皇上压她呢! 侯夫人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冷笑着去看长宁郡主: “魏玉舒,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弟顶撞长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