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赞了一句,随后直接舔了舔笔尖,徐瑾瑜来不及阻止,毕竟墨汁虽无害,却也不可口不是? 但见那老者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笔走龙蛇之下,又取出来一方小印落下,而后直接塞到了徐瑾瑜的怀里: “徐小友,小老儿在东辰书院等你来!” 老者说完这话,三两下便没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徐瑾瑜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了一眼手中的纸—— 这纸是特殊制造而成,其上撒满了银箔,打眼一看,如星子一般。 其上是用正儿八经的馆阁体书写的类似录取通知书的官方话语,唯有徐瑾瑜的名字那三个字笔力透纸,铁画银钩,让人一看便被那字迹所震慑。 而那名字上,端端正正的盖着一个通红的印子,上书:“翠微居士”。 所以,自己这是被东辰书院提前录取了? 徐瑾瑜心有疑惑,决定等三日后,东辰书院正式开考之时前去询问一二,随后便心无旁骛的朝家中赶去。 今天不知道娘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而另一边,隋珠楼内,楚凌绝带着小厮,正认真的在一间屋子里精雕细刻一块石头。 小厮心里有些着急道: “世子,今日是东辰书院文辩最后一日,您真的一眼也不去看看那?” “不去,娘亲快要生日了,这隋珠楼好容易得了这么一颗牡丹成团的草花石,我再加工一二,娘亲一定会喜欢的!” 楚夫人最喜牡丹,眼看生辰将近,这颗草花石对楚凌绝来说,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可,您去岁不是说要考东辰书院,去文辩会上看看,也好知道旁人的水平,心里才不慌啊!” 小厮打小和楚凌绝一起长大,对于楚凌绝的前途比自己的还要上心。 楚凌绝头也没抬道: “平日里学问做够了,何惧之有?” “可是,苏小姐让人传话说,敬国公他老人家有消息,东辰书院的山长,翠微居士会来看这次的文辩!” 大抵是小厮太过碎碎念,楚凌绝有些静不下心,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你,那翠微居士向来来无影去无踪,难不成我要用一整个月的时间去赌他的欣赏么? 那还不如我早日考入东辰书院,迟早有让那翠微居士看看我的才学的时候! 还有啊,家里最近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讨娘亲的欢心才是。” 楚凌绝说完,又忙拿起了工具,忙碌起来。 小厮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言语。 可,打铁还需自身硬,世子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第10章 徐瑾瑜尚不知道那位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老者赫然是大名鼎鼎的东辰书院的山长。 这会儿,他看着城门口那棵百年老树下空荡荡的阴影,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老老实实的朝家里走去。 不过,这对于如今的徐瑾瑜来说,这段路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一月里,徐瑾瑜基本都是靠步行来到京城,虽然疲累的些,但也并非全无好处。 他已经不似才醒过来时,走几步都喘不上气,咳个不停了。既然要走科举这条路,一个健康的身体也是重中之重! 徐瑾瑜穿来后,就发现这具身体其实远没有徐母他们以为的差劲儿,其实更多的还是缺乏锻炼的原因。 毕竟,原主虽然有些先天不足,但是徐家人都用尽心思的养育,吃食什么都是给到了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早产儿最艰难的出生后的一段时期早就已经过去了,只不过原主的家人依旧把原主当成一个玻璃人似的,明明是个农家子,可一年打头,连太阳都不曾见过几回。 就是这次文辩,徐母都想要亲自来陪徐瑾瑜,却被徐瑾瑜拒绝了。 文辩长达一月,家里的薄田因为都是妇孺的原因,已经尽数租了出去,平日都是靠徐母从徐老婆子那里学来的绣技,婆媳两个一起支撑起整个家用。 徐瑾瑜可没脸让徐母放下家里的生计围着自己转,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给家里人造成很多麻烦了。 月出东方,鸦雀南飞,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徐瑾瑜终于看到了村口。 等到徐瑾瑜走近了,方才瞧见村口正从高到矮蹲着三个人,徐瑾瑜迟疑道: “奶,长姐,小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