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每道菜都会吃,而她,只会吃不下料的三道菜。 而蝶王端走的那一盘,刚好就是下过料的。 他可真是会挑菜吃。 顾珏清让人把菜全端进大堂,摆上了饭桌。 “顾卿,朕刚才听说你这府里进贼了?”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一定会让人保护好您的安危。幸好那只是个贼,而不是刺客,刚才那贼进了厨房,偷吃了一盘菜,微臣已经跟他动过手了,他被微臣打伤,跑了。就算让他逃出了顾府,他也没胆再回来。” 龙祁世闻言,笑道:“顾卿的手艺竟然能把贼吸引到厨房里去。” “那贼大概是想偷取财物,闻到饭香味感到饥肠辘辘,这才跑到厨房去了,肥牛杏鲍菇被他糟蹋,微臣就只好扔掉,怕陛下久等,所以就先上了这五道菜,如果陛下还想再吃别的菜……” “不必了,这些菜也够了,朕想吃的菜太多了,你要是全做出来摆上桌,朕的肚子就该撑坏了,所以,不用再去做了,吃饭。”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大殿,对于回归朝堂的礼部尚书蔡士常,许多人都送上了问候。 “蔡大人,我早就说过了,清者自清,您没做过的事情,谁也赖不到您的头顶上。” “那些土匪故意报上蔡大人的名号,陷蔡大人于不忠不仁,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不是吗……哟,顾大人到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期间,顾珏清从大殿之外走进,在经过他们的身旁时,脚下的步子停顿住,转头看了一眼蔡士常。 “蔡大人,这段时间在府内修身养性,整张脸似乎圆润了一些啊,看来您在禁足期间,也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蔡士常最终会被释放,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没有真的勾结土匪,也就没有罪证,刑部查过之后无法立罪,等待着他的自然就是释放。 她当初为了教训镇南王,让镇南王陷入危机之后再去营救,同时又剿灭铁斧帮,这算是她的大计划,而她在完成大计划的期间,顺便陷害了一下蔡士常。 她不觉得蔡士常会因此获得多么严厉的惩罚,她只是实在看他太烦了,想让他消失一段时间,他被停职禁足的期间,看不见他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就觉得耳根清净多了。 “下官没有获得任何罪名就被释放了,顾大人是不是很失望呢?”蔡士常淡淡道。 “蔡大人何出此言?” “顾大人看下官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概希望这礼部尚书的位置能换个人来坐。” 蔡士常说得不客气,顾珏清回答得也不客气,“是啊,就像你希望左丞相的位置换个人来坐一样,咱们互相诅咒呗,看谁先把谁咒下台。” 蔡士常怔了怔,没料到顾珏清说话如此直接,回过神之后,冷哼了一声,“下官行得正,坐得端,即使被小人陷害也无所畏惧,陛下明察秋豪,总会明白下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相知道,穷人嘛!穷到跟土匪勾结的可能性都没有。”顾珏清笑道,“若不是刑部尚书清点了蔡大人你的家产,本相都不知道你是六部尚书里最穷困的一个。” 无论在哪个时代,人们都很看重钱,没有钱财在手上,就交不到几个有头有脸的朋友。 蔡士常虽然洗脱了与土匪勾结的嫌疑,但经过刑部这么一查,满朝文武几乎都知道了他手上没几个钱。 蔡士常绝非贪财之人,只是一张嘴巴太惹人厌。 “你……”蔡士常望着顾珏清,冷笑,“下官当然不像顾大人这样会敛财,建了一座销金窟,开张第一天就卖出一碗天价蟹黄面,二十万两银子,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卖到再高的价又如何?本相是做正经买卖,赚的又不是黑心钱,那些达官贵人舍得花银子,又不是本相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花钱。” “表面看上去做的是正经生意,焉知正经生意的背后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呢?”蔡士常反驳道,“那些达官贵人们,在顾相的地盘上花钱,花的银子多了,央求顾相给他们帮点什么忙,顾相也不一定会拒绝吧?毕竟顾相地位尊贵,手握职权,有时候给人行个方便……” “你的意思是,本相借着做生意来掩饰自己收受贿赂?” 用经商掩饰行贿的官员,并不是没有的。 有些官员经商,其实没挣到太多银子,只是把收受贿赂的银子记在了商铺的利润上,这么一来,要是哪天被人抓住把柄参了一本,皇帝命人去清点家产,家财丰厚的可以说自己是做正经生意得来的银子。 做假账本也不是很难,刑部的人不一定有耐心每一笔账都去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