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砂坦白身份,是想看看聂小鸾的反应,见他笑生满面,喜出望外的样子,却有些意外。 掬月教横空出世,来历不明,敢与蓬莱为敌,绝不会有哪个门派站在他们这边。聂小鸾就算不想帮着蓬莱对付掬月教,也不该表现得如此高兴。 “霍教主,你在蓬莱与东方城主交手时我也在,你剑法之精妙,着实叫我佩服。我这辈子,除了师父他老人家,还没佩服过什么人呢。其实早在铜钲馆,你打郎啸虎时,我便见过你。一直无缘结交,深以为憾,今日真正是因祸得福,天助我也!” 聂小鸾抓住霍砂没受伤的那只手,生怕他跑了似的,道:“霍教主,你挑地方,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霍砂道:“聂道长,你与我来往,传到苏岛主耳中,恐怕对你不利。” 桑重不失时机地抛出聂小鸾对自己说过的话,道:“是啊,师兄,若让苏岛主以为你对他有什么不满,便不好了。” 聂小鸾满不在乎道:“随他怎么想罢,他又不是师父,我交个朋友还要他管?” 桑重笑了,聂小鸾才回过味来,道:“你刚才那话,怎么好像我说过?好啊,你小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说着握拳捶他。 桑重躲开他的拳头,道:“霍教主,你究竟是怎么进入幻境的,能否告诉我?” 聂小鸾道:“是了,霍教主,你让我师弟帮你查清楚是谁要害你,免得日后再遭暗算。” 阿绣故作不解,道:“桑郎,你为何要帮霍教主?莫非你也仰慕他?” 她问这话,是不想别人知道桑重在帮掬月教,让他撇清关系。但桑重很清楚,自己和掬月教的关系迟早会有人知道。 他看了阿绣一眼,对她的维护之意心领神会,笑着低声道:“谁跟苏荃作对,我便帮谁。” 聂小鸾道:“师弟,你和苏岛主究竟有什么过节?” 桑重便将卢长老挟持阿绣,逼自己交出经书的事告诉了他,又道:“打伤阿绣的虽是卢长老,背后一定有苏荃支持,我怎能不恼?” 阿绣咬着嘴唇,低头叹了口气,绞着绢子,道:“也怪奴没本事,成了桑郎的软肋,害他被人胁迫。” 霍砂看这一人一妖,一唱一和,好像与掬月教全无关系,心道:这两口子合该去演戏,都不用对词,直接上台。 聂小鸾是这里唯一不知情的人,闻言义愤填膺,道:“堂堂蓬莱,仙山名门,居然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忒不要脸!师弟你也是好脾气,换做我,直接打上门去,叫大家都知道他们做过的好事!” 桑重哪里是好脾气,他只是很理智,既要出气,也要权衡利弊。倘若为了争这口气,打上门去,对自己,对阿绣并无半分好处,倒不如暗地里帮着掬月教偷出经书。 “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不顾掌门师兄的立场。”他如是说道,很识大体的样子。 阿绣道:“奴也不想桑郎为了奴得罪蓬莱,得罪苏岛主,让黄掌门为难。再说经书业已被霍教主他们抢走,也算是出了口气。” 霍砂心想:这话说的,娥皇女英都没你贤惠。 聂小鸾看着他们,默了默,道:“还是霍教主自在,不必顾及谁的颜面,谁的立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话也是桑重的心里话,他羡慕自由自在,肆意妄为的霍砂,钟晚晴,还有阿绣。帮他们的同时,他被禁锢多年的灵魂也得到释放。所以不全是为了阿绣,他实则乐在其中。 霍砂告诉他们,自己来找络丝娘,看见一名手臂纹有络纬的女子和一名男子欢好,才入了幻境。 桑重道:“你和四师兄进入幻境,是因为闻了入梦英的花香。” “入梦英?”果然霍砂和聂小鸾也不知道这种花。 桑重道:“我要去问一问菩真道人,这花从何处得来,你们就莫去了,免得他起疑。” 阿绣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弓箭手,道:“那他怎么处置?” 桑重道:“差点忘了他。”走到弓箭手身边蹲下,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线索,便一把火烧了。 阿绣和霍砂,聂小鸾坐在一株大榕树下等他,聂小鸾说起剑法心得,滔滔不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