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直冒火星子。 桑重抬眸将她看了看,若无其事道:“你醒了,饿不饿?我叫人送些吃的来罢。” 阿绣气冲冲道:“桑道长,你知道那院子里有鬼,是不是?” 桑重点头道:“那女鬼轻易不会现身,你阳气弱,所以贫道让你去引她出来。” 阿绣凑近了,在他那张棱角分明,清透如瓷的脸上细细寻找,愣是找不出一丝愧疚之色,愈发恼火,道:“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昨晚我差点吓死,你晓不晓得?” 桑重微微挑眉,道:“告诉你,你还敢去么?” 阿绣语塞,她是不敢去,可他分明是欺负人。先前还以为他好心帮自己,真没想到,他不仅狡猾,还脸皮厚,和传闻中端方正直的五长老一点搭不上边。 如此看来,既定的计划对他未必管用。 沉默半晌,阿绣撇了撇嘴,道:“这种情况,你得加钱。” 桑重笑了,道:“你要多少?” 阿绣伸出一只手,道:“五十两!” 桑重心想倒也不算贪,拿出一锭五十两的元宝。收了银子,阿绣略微消了气,开始喊饿。 桑重吩咐小厮去厨房弄碗面来,阿绣道:“不要素面,多加点肉!”又问桑重:“那女鬼生前是什么人?” 桑重道:“贫道也不清楚,这是窦家的事,得问窦老爷。” “二位怎么知道琴风院里吊死过一名女子?” 窦老爷坐在书房的一把官帽椅上,双目圆睁,满是惊疑地看着桑重和秦半山,手中的一盏热茶差点泼出来。 桑重道:“李树通阴,容易招邪,若是种在阳气足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偏偏种在有女子缢死的地方。缢鬼和水鬼一样,怨气极重,依附李树,怨气凝结不散,破坏了贵宅的风水。贫道昨晚让半山去砍断那棵李树,他阳气弱,便遇上那名女子的阴魂了。” “原来如此。”窦老爷长叹一声,感伤从皱纹里流淌出来,登时又老了几岁。 他道:“那女子是我的一房小妾,十五年前寻了短见,从那以后,琴风院便没人住了。” 妻妾自尽,这种事向来是大户人家的忌讳,遮遮掩掩,这么多年过去,难怪那些小厮都不知道。 阿绣道:“敢问尊宠为何自尽?” 第五章 窥秘戏疑似故人 窦老爷又叹了口气,望着案上的一盆富贵竹,徐徐道出如夫人丁氏的死因。 十六年前,丁氏怀有身孕,在大太太蓝氏房中吃了一块点心,回去便上吐下泻见了红。请来的郎中使出浑身解数,孩子也没保住,掉下来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 丁氏悲痛欲绝,一口咬定是蓝氏在点心里做了手脚。蓝氏当然不承认,但她只有一个女儿,丁氏若生下男孩,窦老爷心中那杆秤少不得偏向他们母子。别说丁氏,就是窦老爷也有些疑心是蓝氏做的手脚。 他找来三名郎中查验丁氏吃过的那盘点心,并没有问题。丁氏不相信,执意要窦老爷处置蓝氏。这无凭无据的,窦老爷哪能答应她? 最终受伤的只有丁氏,她从此郁郁寡欢,整日咒骂蓝氏,有时连窦老爷也不放过,行止怪异,越发像个疯婆子,最终自缢而亡。 这样的惨事在妻妾成群的大户人家屡见不鲜,层出不穷,窦老爷却是头一次经历,至今还对丁氏心存愧疚,道:“当初她没了孩子,我该多陪陪她,开解她,或许不至于此。这么多年,家里也没闹过事,我以为她早就投胎转世了。” 阿绣道:“她脚上的指甲是谁拔的?” 窦老爷道:“是她自己拔的,第二天早上丫鬟才发现,吓得半死。” 就算丁氏疯了,也是知道疼的,怎会无缘无故拔自己的脚指甲呢?阿绣想,这当中或许有什么隐情,窦老爷说的也未必是实话。 桑重道:“她拔下来的指甲在何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