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姑娘要招婿了,还未恭喜姑娘。”◎ 宝儿被他的态度冷到了, 愣了愣。 冯澜在旁作揖:“侯爷。” 谢淮序扫了他一眼,不大想理,冯澜并未在意, 一笑了之。 “今日累了吧,回去吧。”冯澜低头看向宝儿关切道。 宝儿微微一笑,对谢淮序道:“进府吧。” 她知道谢淮序在生气,不自觉笑起来乖巧甜美。 谢淮序走上台阶,脚步停了停, 一旁的门房将腰弯的更低了, 头都快点地了。 听说京城的谢侯爷来了, 谢侯爷的威名他们远在颍川也是听说过的,听闻他天人之姿,大家都想见识见识。 可陈家楼芳小姐因脸上有疾素来是不见人的, 老夫人因常年卧病在床,自然也不会出院子了,其余都是一些陈霁的妾室通房, 更没有资格抛头露面宴客了。 小舟虽然跟着来了,可是最近几日新交了朋友, 去朋友家游玩去了。 这一场接风晚宴,就只有宝儿, 谢淮序和冯澜, 并一花厅伺候的奴仆下人。 这是陈家下人伺候过的气氛最冷凝的接风宴了,所有大气不敢喘,不敢抬眼,却又都默契的看着这位大名鼎鼎谢侯爷的脸色行事, 连自家大小姐都忽略了。 这场接风宴虽然冷, 可也是戏最多的一场接风宴了。 只见谢侯爷和冯郎中不约而同夹起菜肴同时放到了他们大小姐的碗里。 两人的筷子同时一顿, 面色一沉,大小姐捧着碗过了好一会,才两边道了谢,低头吃饭。 一片死寂中,海棠给荷花递了个眼神,荷花没明白过来,海棠快被她气死了,自己走到谢淮序身边,用公筷给谢淮序布菜。 荷花立刻明白了,也走到冯澜身边做了起来。 海棠将菜碟放置谢淮序手边时,谢淮序凉声道:“我的口味,你家小姐素来是知晓的。” 宝儿从饭碗中抬头,看着他的眼中闪闪亮亮的。 海棠见她不明白,连忙给她使眼色,宝儿恍然,亲自给谢淮序夹了几样他爱吃的菜。 “兄长。”加完菜她冲他嘻嘻一笑,谢淮序冷凝的神色略有缓和。 冯澜放下了筷子,似乎没什么胃口的模样。 宝儿正好转过来,既然看见了,总不能装没看见吧,笑问:“冯公子,今日的菜不合口味吗?” 冯澜温柔一笑:“甚好,只是想念你昨日做的桂花酥饼,这些竟有些食之无味了。”他说完,将目光从宝儿脸上移过,看向了谢淮序的方位。 “呃,呵呵……” 宝儿的笑容僵了僵,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敢将脸转到谢淮序那边去。 绕是迟钝如荷花,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郎中既食之无味,不如离席早些回去休息。”谢淮序清清冷冷的声音悠然传来。 冯澜莞尔:“倒也不急,我喝着茶陪着宝儿用膳也可打发时间,吃晚饭,还如前两日那般坐在池边赏月。” 宝儿一口饭呛在了喉咙口,她咳了两声,冯澜立刻端了一杯水,她没有接过,抬头去看谢淮序,谢淮序乌沉的眸子深不见底地盯着她。 “兄长……” 冯澜这时打断了宝儿的话:“侯爷赶路至此,今晚就早些休息。” 谢淮序掀眼看向他,气息冷凝:“我正好也见识一番颍川的月亮有何不同。” “呃……我今天有些累了,就不赏月了。”宝儿小声说着。 “那你好好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 这一回这两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南宋一直在看戏,这时倒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宝姑娘,那今晚我们侯爷住哪间院子哪间房。” 这一问,宝儿也愣了一下,她还没想这件事呢,不过好在陈府院子大,闲置的院子多,客房也多。 南宋见她一时紧张又一时松快,心知她所想,立刻道:“属下倒是无所谓,在哪都能睡个囫囵觉,您知道我家侯爷讲究,这临时收拾出来的院子,房间,恐怕侯爷住的不习惯。” 谢淮序不动声色地看了南宋一眼,眼底无尽欣赏。 南宋受了鼓励,继续道:“不如今晚就先在宝姑娘的院子中置一间房,你们相处日久,习惯都了解,侯爷也能勉强将就。” 宝儿觉得这没什么,谢淮序这么千里迢迢来了,她也的确不想委屈他。 “此事不妥。” 还没等宝儿答应,冯澜已经皱着眉拒绝:“宝儿如今是陈家的当家,传出去恐有是非,不如侯爷与我暂住一间院子,我将主卧让给侯爷就是。” 谢淮序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本侯素来不惯睡别人的床,既是如此,今晚本侯去客栈暂住一晚。” 此言一出,连南宋都惊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