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会继续从医道。最叫人难过的是,他没有丝毫的恶意,而是从亲近的、关切的长辈的角度,觉得她走这条路不好。几栀也没想着这就说服他,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严爷爷也早些休息,让小师叔给人看诊,您在旁边指点指点就行了。” 她回了家,正逢锦荷来找钱何氏借鞋样子,看到她回来,笑道:“才打了春,钱姑娘就穿得这样少出门,也不怕受凉。” “没事,我身上火气重,扛冷不扛热的。锦荷姐姐这双鞋打算做给谁呢?” 锦荷道:“给我们家三爷做的,他个头长得快,针线上的人两个月做一次新衣裳,不一定赶得上他的,雪枣求我姐姐得空了替三爷做两双鞋,我姐姐应承下来了,这不是太太屋里忙吗,我们姑娘说,既然如此,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替三爷做两双鞋就是了,她回头要亲自绣花呢,那我们也不能拿普普通通的鞋样子给凑活啊,这不,来求钱太太给我们打个样子。” 几栀打趣道:“林姐姐做事一向细致,就怕她绣好了,你们三爷又长个 了。” “钱姑娘小心,我们姑娘听见了,要来捏你鼻子的。”锦荷同她笑闹了一阵,又问,“钱姑娘今晚得空不?紫鹃姐姐说我们姑娘素日吃的药丸子太苦了,钱姑娘上回说的再吃一阵就可以换一种,她想请你过去看看,现下是不是到了可以换了的时候了?就是不能换,也想请姑娘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改改口味,姑娘每回吃了都要反胃,拿果子、糖都压不下那苦味。” 几栀一口应下:“行,我去看看去。” 钱何氏道:“要改方子的话,你别自作主张,回来请教了你祖父才好的。” “妈妈放心,我知道轻重。”几栀也不嫌累,略歇了歇脚,见锦荷东西弄完准备回去了,便同她一道去了漱楠苑。黛玉今儿个见天气好,在院子里晒书,才刚看着丫头们把书收回揽月楼,分门别类地放好,见着她来,喜道:“来得正巧,你上回说央了人出去买没买着的《草本说》,我就记得我在哪儿看到过,今天晒书,特意翻了翻,果然我父亲原先的藏书里有。” “真的?”几栀眼前一亮,“好姐姐,借我抄一本。” “我下午就抄着呢,上册已经抄好了,你带回去。下册里全是图画,晚点我找竹节纸来描,你回头叫小茴香来取,或者我让人给你送过去。”黛玉恐这《草本说》里也有林海的笔迹,没敢直接让几栀来拿,而且几栀那么想要,定是想要收藏起来的,若是别处来的,她就大方送出去了,因是林海留下的,得珍藏着。 几栀喜不自胜,给黛玉切了脉,又要来药丸的方子细看过,道:“这剂丸子,其实没什么具体的功效,就是滋补的作用,姐姐要是吃着反而不舒服,不若索性停一停,平常燕窝、梨水什么的吃一吃,试试这样子的效果,也不必太依赖药。”又把今天下午在严大夫那里听到的补药的笑话说了一遍。 黛玉也被逗得直笑:“照那位严大夫的说法,只要吃不死人的,都算有用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家怎么想的,若是有那样的好东西,我爹妈早自己吃了,还能留我一个在这儿跟着祖父过活的?”几栀叹了一声,“偏什么时候都有那不信邪,总是要试着逆天改命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可别到头来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 黛玉亦道:“虽是如此,有几人能甘心呢?远的不说,你看馥姐……她如今身子这样,有一半不是吃药吃的?你要说全是南安太妃逼的……她自己想来也主动试过不少方子。” 几栀道:“这也难怪你们太太急急忙忙要把她接回来了,馥姐的身子底子不差的。如今回家修养了半年,虽然心情还是不好,看脸色也比从前好一些了。” 可不是,虽然回来了也不见得高兴到哪儿去,但是在南安王府,却是半点儿也不高兴的。还总是要被南安太妃责备、贬低,有几个人受得了?莫说馥环还被洗脑得,真以为自己不如人、配不上云渡了。黛玉倒也没觉得那个什么马兖,就有多好,只是他来家里提亲,作为馥姐的妹妹,她心里是悄悄地觉得出了一口气的。之前听说宋氏给林徥定亲的时候,她还担心为着家里的所谓的前程,叔叔婶婶要把馥环也嫁出去呢。现下却也明白了,家里的前程还得家里人自己挣,亲戚们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只一味想着联姻、结亲,最后光是沾到了,麻烦事也绝对少不了。 提到馥环,她倒想起另一件事来:“馥姐同你说了没有?她想着以后你想自己出去开医馆了,她帮你。”在春绿园里开,自然可以免去不少危险、麻烦,不过那就不是几栀的本意了,她倒确实说过要出去的,因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