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戚都说他面相孤寡,瞧起来连一点人类应该有的情绪也没有,是尅死父母双亲的害人精。 曾经的徐舒意能木讷地听取每一个亲戚对他的诋毁,可是他现在的内心世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徐舒意日日夜夜在思考着自己的过错,情绪低落到了无法开解的地步。 都是我的错。 徐舒意住回自己买的老旧房子,商靳沉则继续住在他的隔壁。 两个人一整天并不怎么见面,但是吃饭的时候,商靳沉会走进徐医生的厨房,帮他端饭或者洗洗碗筷。 要知道大名鼎鼎的商总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将手伸进充满洗洁精的水槽,认真又笨拙地清洗碗碟,简直比抬头看见ufo还恐怖。 徐舒意被他驱赶着去吃削好的水果,除此之外,两人的对话之前还有甜有咸,或者干脆充满浓浓火药味的时候。 徐舒意现在单方面拒绝任何沟通,他好像在一个瞬间越活越倒退了,甚至像在亲戚家小心翼翼的那些年的模样。 只要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隐藏自己。 商靳沉走神洗砸了两个碗,雪白的瓷器砸得满地碎碴子,带有洗洁精的水也飞溅了不少,搞得干净的地面又湿又滑。 没让徐舒意沾手,自己的两条腿还在慢慢地精养着,还是努力伏低身躯,用抹布一点点清理干净徐舒意拖鞋附近的白瓷渣子。 手腕那个伤口八成会留下一辈子的丑陋疤痕。 商靳沉说,“小心一点,千万别扎脚上。”又说,“我今天好像进步了,居然只打碎两个碗。” 徐舒意盯着那疤痕,同时说,“商三,我们结束吧,不对,其实我们一直也没有开始,所以,你以后不要过来了。” 商靳沉没搭话,安静地将厨房地面的每一块白瓷碎渣擦拭干净。 “为什么?因为我让你再一次狠狠失望了?” 商靳沉冲洗干净双手间的泡沫,跟徐舒意说,“买点洗碗用的胶皮手套吧,男人的手也是手。” 徐舒意扶着厨房的门框,“商三,我们之间有代沟......不,我是说,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我想了很久很久,其实我们真的是很不合适的两个世界的人......” 徐舒意叹了口气,“商三,拿出点你刺伤陆子安时的狠来,我们这样纠纠缠缠的,真的很累。” 说到底,一个区区陆子安居然能成为他们两人之间横亘的最大阻碍。 商靳沉一笑,或许带着自嘲式的轻笑,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大概正是温如新最希望看见的吧。 不然,他传话叫自己领着陆子安去换徐舒意的命,不就毫无乐趣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