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那个说什么做着好吃。 议论纷纷中,许莼只是时时调着酱,捡了正经的鹿肉来喂谢翊,谢翊看许莼面上被炭火烘得有些红,有些心疼,只吃了几片便不肯吃了,不许他再去烤,只捡了杏仁鹧鸪粥喝着。 一群人只喧闹到了深夜,宫里虽然不许饮酒,但谢翊还是赏了酒让他们下值了喝,带着许莼洗漱安歇不提。 === 第二日不上朝,内阁却有折子要议,谢翊到了议事阁拿了吏部折子看了下,却一眼看到范牧村在外放湖广的单子里,微微顿了顿,问欧阳慎:“范牧村怎么要外放吗?不是刚提了翰林侍讲?怎的要去湖广?” 欧阳慎道:“臣从前与范国舅亦有交情,岂有不问的。专门寻了他问缘由。他言如今南边闹水灾,北边闹旱灾,翰林院为储才之所,他居官其中,词章无补国家,不若外放为君分忧,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 谢翊皱了皱眉,转头吩咐苏槐去传范牧村,一边手下飞快,将折子一一过了一遍,都批了回去给欧阳慎,三言两语定了方向,让他们下去再议。 等到范牧村进来时,谢翊已将折子处理差不多了,看了看时辰想着见过范牧村后便还可回去和许莼去后山走走马。 范牧村进来规规矩矩行了三跪九叩礼,谢翊却干脆利落问他:“京官与外官大不同,你从前也素无外官之志。平日性情又过于狷介孤傲,身旁也无什么人帮你,如何想到外放?” “以你操守学问,在翰林好生修学,若是想要做实事,任学政亦可,或者去御史台也行。州县人员太杂,又是湖广一带,那里河工一事水太深,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去岁还自杀死了个三品府台。你如今尚未成婚,任外官不妥。若是出个什么事,朕到时候对不起舅舅。” 范牧村看谢翊提到父亲,眼圈微微一红,心里原本编了许多道理,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才道:“许世子在京里富贵逍遥,陛下也能为之计长远,谋于外官,砥砺磨练,以期成材。臣如今亦见贤思齐,亦想为君分忧,经世为民,臣持身甚正,定不负圣君深恩。” 谢翊大诧:“这是怨怪朕之意了?” “你如何与许莼比?” 范牧村:“……” 谢翊道:“尔为臣,为朕之肱股耳目,朕照应你,是看在舅舅面上,看在自幼伴君情分,看在你一向忠心清正,才学渊博,这才寄予厚望。” “许莼与朕相爱,朕与之承庙宇,共天下,统海内,皓首同陵,你与他比什么?” 范牧村料不到谢翊竟然如此坦荡吐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这话若是让御史朝臣听到,恐怕要血流成河,地动山摇。然而谢翊说得偏又如此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他震惊抬头看着谢翊,谢翊看着他倒也没遮掩:“许莼说你闻到他身上杏仁茶香,朕想着你那狗鼻子想来又闻出来他身上有朕味道了。” “朕倒也不必瞒你这些。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非要外放也不是不行,朔州正闹飞蝗厉害,你去看看罢,朕再给你挑几个妥当人辅佐你。至于是真心要经世治民,还是想要隐逸山林,你自己须想清楚,莫要两头不到岸。” 范牧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怔怔看着谢翊:“陛下,许世子以幸进,终究声名不好。来日陛下也史书有瑕,何必呢?” 谢翊看了他一眼:“朕不负天地众生,不负社稷宗庙,何惧史书褒贬?” “外官多有腥膻,尔素有山林之志,恐不能忍,既自诩清正,则好自为之吧。” 一番话打发走了神思不属的范牧村,谢翊转身回后殿想要更衣,却不见许莼,便问服侍许莼的六顺:“世子呢?” 六顺道:“禀皇上,许世子适才本是在这里算苏公公给的津港市舶司历年税银账目和有关的文书折子。看了一上午,算来算去说有些数不太通,问了苏公公在前殿伺候皇上,便说不必扰了苏公公麻烦他过来一次,他自己去问一句就回来了。” “去了一盏茶功夫世子回来了,说忽然想起快要到中元了,先回去国公府嘱咐一句节礼的事情,可能要陪爹娘用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