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家相公平时有些跳脱,对别人从不在意,待自己却是极好的。 窦氏便默默的开始剥香榧,摆到一旁,准备等下给罗荣轩带几颗回去。 此时在书房里,徐承平也对着魏临说起了严家之事:“这次事情顺利,是因为严家犯了王上忌讳,但那朱家就不一定了。” 郑四安不解:“为何?”明明糟粕事是两边一起做的,论起根深,朱家这个外戚还不如严家呢。 魏临放下了手上的短刃,看向郑四安道:“因为严家属于清流,朱家却是武将出身。” 徐承平点点头,道:“严家出身清流,所以与他家交好的多是自诩清高的文臣,而这些文臣,有傲骨气节的不少,但见风使舵的更多。如今严家是被扔到了污泥里,拔不出来也洗不干净,那些有骨气的自然不屑与之为伍,心眼多的对他避之不及,加上惹了王上厌烦,严家自然不足为惧。” 说到这里,徐承平看了看魏临。 见他不言,徐承平便接着道:“朱家不同,他家手下有兵有卒,国丈更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轻易动不得。” 郑四安对这些虽不如徐承平通透,不过他胜在勤快,仔仔细细的把徐承平说的话记在心里,觉得记不住,索性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册子,拿着炭笔写写画画。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魏临见状,不由得道:“你记归记,这册子可不能丢。”里面多是三人聚在一起时说的话,难免涉及隐秘,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郑四安回道:“将军放心,我写的别人看不懂。”言语之间颇为骄傲。 徐承平寻常最爱和他对着干,这次却罕见的赞同了郑千户的话:“是了,千户大人写的字非同一般,寻常人可看不出,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此话一出,魏临就听出了其中的深意,轻咳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郑四安先是一笑,很快就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徐先生,你这是嫌弃我写的字丑?” 徐承平笑容温和:“哪能啊,千户大人的字不用嫌弃,”声音微顿,“本来就丑。” 郑四安:…… 魏临倒是习惯了这场景,郑四安虽然跟他日久,但是为人直率单纯,对上从里到外都像是被墨汁染黑了的徐承平,鲜少能讨到便宜。 偏偏两人相处不错,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倒也融洽。 这会儿怕他们闹起来,魏临便摆摆手道:“之前徐先生不是盯着四安抄《司马法》吗?他很多地方不懂,不如趁此机会去给他讲讲。” 郑四安还没说话,就被徐承平拽走了。 等两人去了左室,魏临便拿起了手上的家书。 这封家书是今日刚刚寄到的,里面提到最多的便是来年魏二郎和魏四郎的安置。 当然,魏四郎的所有事情,他二哥都代为处置了。 魏诚赞同魏临的做法,哪怕都城地贵,出去租个院子也更方便些,只是魏诚提起了霍云岚的弟弟霍湛。 这些日子以来,魏诚的儿子虎头去了学堂,都是霍湛护着他的,如今虎头天天黏在霍湛身后,扯都扯不开。 这会儿魏家二郎要进都城,必然要带上妻儿。 虎头舍不得霍湛,而魏二也觉得在都城里求学总好过在老家里念书,便想也把霍湛带上。 霍家二老自然是赞成,魏二郎也觉得没什么。 “照顾孩子,两个三个都是一样的。” 魏临对着这句话端详了一阵,总觉得自家二哥说的孩子,除了年幼的虎头霍湛,怕是还有那个不知道m.hZgJjx.coM